鸭蛋黄发着橘黄的光,从高低错落幢幢楼宇剪影的缝隙中洒落到老小区楼下。
隔壁王大爷脑血栓刚抢救过来没几天,处于恢复期,此时歪嘴流涎正坐在马扎上卖呆,脚下趴着一条脏了吧唧的大黄狗。
大爷不时缓缓扭头,似在巡视领土,目光所及,是或拎菜或推车的下班妇女们的妖娆身姿。
爱江山又爱美人的王大爷不远处,有隔壁单元的几个大妈围在树下锻炼口条儿。
话题似乎是谁家那小谁的八卦。
又一个大妈加入进来,入场费是分给每人一把小青杏;
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扛着蜻蜓网,手里拿着虫子追赶俩小丫头,笑声和叫声传了老远。
瓜果老少、黄狗虫豸。
叽叽喳喳、闹闹腾腾的,真像陈婉…
方圆如同一个乱入者,不留一丝痕迹地穿过这幅画面。
照例,回到家温书。
在书桌前平心静气,他觉得两辈子来,这是自己最用功的时候了。
地理有些需要计算的知识点,但都不难,属于常识类。
季风、经纬、洋流,小CASE而已。
日记还是流水账以及:
陈婉离开的第三天,想她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迷迷糊糊地睡着,又迷迷糊糊的醒来。
屋子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窗外是路灯和月色黄白交杂的弱光。
他摸了摸,在枕头下找到手机,一条信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