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白明微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呆呆怔怔地跪在那里。
祖父,他终是没有熬过去么?
那为东陵国遮风挡雨数十年的顽强老人,就这样倒下了?
分明自己已喂下师父给的灵药,只要有一息尚存,必能护住心脉,怎会……
怎会这样呢?
元贞帝的唇角忍不住勾起。
在他被小喜子这个狗奴才逼到没办法,只得答应请御医时,他心底紧紧地绷着一根弦。
他怕这老东西死不了,还会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对他颐指气使。
好在,这个老人的时代过去了。
终于,过去了。
他所有的憋屈都会随着老人的逝世而终结。
想到这里,元贞帝那双冷酷无情的眼底,也随之溢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笑容。
同样因这个消息而开怀的,还有秦丰业。
他立即笑逐颜开,用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劝慰”元贞帝:“陛下,到底是人老了,不中用,终究还是挺不过去。这样一来,陛下就无需为处置他而烦恼了。”
他也同样嫉恨着白惟墉多年了。
有白惟墉在,他就只是屈居人下的太师。
白惟墉死,他才能真正位及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元贞帝露出惋惜的神情,但因唇角勾起,使得他的面庞有些扭曲怪异:“爱卿所言极是,适才朕的确为难,处置他吧,又显得朕不体恤老臣,不处置吧,国法却摆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