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明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得如此突然。
脑中不由忆起箫见空先前在双修过程中的模样，确实是双拳攥到骨节泛白、浑身都透着隐忍不耐的气息。
那种抗拒之感，比以往每次更甚。
纵使每次他都尽量小心，避免给对方带去痛苦。
可如今看来，即便“受益匪浅”，对方终究是不能接受这种有违常理、需要与男子交合的修炼方式。
“既如此，便依师兄所言。”
箫见空看着段长明脸上表情从惊讶渐转为平和，没过多久，便已恢复成与往常无二的稍稍地冷淡，“往后，我不会再以此事打扰师兄。”
听到这句本该是他想听的保证，箫见空却说不出心中滋味。
只觉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坠了下去，仿佛这东西从胸口一直坠到了胃里，胸腹间一片硬胀冰冷，如填满了玄铁。顿了顿，他神情不变地问：
“长明，你曾说你那天生的极脉，需要男子阳气修复。如今半年了，你的极脉修复了多少？”
连阴阳夺天诀的隐秘都告知了对方，段长明自是不会隐瞒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尚不足百分之一。”
“还不足百分之一？”
重复着这句话，箫见空忽觉心中一轻：
“我以后，不再同师弟你双修，你要如何？是我先前一时想岔，倒忘了这双修之术在增进我们双方功力之余，更是攸关师弟性命。我想还是——”段长明听到此处，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抬手打断他道：
“师兄不必担心我，我会想办法再另找一位可以信任、也可为修炼不计较这些的人。这等事又岂能勉强？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我不愿再为一己之私委屈师兄。”
箫见空右手缓缓负于身后，整齐的指甲陷入掌心：
“那……祝贺师弟结成金丹。”
段长明笑道：“多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