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入秋之后的冷风透过窗,催着床上的人睁开眼,宴庭翊定定地望着立在窗前的人。
谢承阙伸手去关昨日忘记合下的窗,一身玄色骑装衬得人身形颀长,一段腰封掐出劲瘦的腰身。
关好窗,他回过头对上宴庭翊打量的目光,宴庭翊的视线落在他挽发的玉簪上,配着一身武装,属实有点不伦不类。
但宴庭翊却心情颇好地起身,昨晚上随口的一句话,竟真被人放在了心上,他心里有了被讨好的感觉,走过去搂着谢承阙的腰,一双手在他腰上意味不明地流连。
谢承阙不堪其扰地挡开他的手,神色如常,“一个时辰后就要回程。”
余下的话谢承阙并未明说,但宴庭翊也听明白了,他唤来殿外等候的宫女替他更衣。
谢承阙就坐在桌边饮着递过来的热茶。
他的左手轻轻抚过腰间泛着光泽的腰封,眉梢间多了份凝重,每次的刺杀都雷打不动地定在今日的时间,出风头的救援轮不到他,但他也不想窝囊地死在那些人刀下。
思索间,宴庭翊已经洗漱完向他走去,殿外的车马已备好,马上便可启程。
“走吧。”宴庭翊点了点桌子唤他回神。
谢承阙落了半步跟在他后面,身旁的绿衣时不时望他一眼。
注意到她的反常,谢承阙询问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绿衣却瑟缩地收回视线,再未抬头。
宽畅的道上已然列好了车队,宴庭川牵着马落在后方,对上谢承阙的视线冲他点了点头,谢承阙收回视线跟着进了马车。
两人围着马车内的小桌对坐一时无言,谢承阙瞥眼透过竹帘看向车外,风吹过林间,簌簌的声响拉紧着脑中的弦,谢承阙的手不自觉地紧扣着桌沿。
号角声响起,周围陆续响起马匹的嘶鸣声,车厢内晃动了几下,最终平稳地向前缓缓驶去。
宴庭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
谢承阙调转了方向坐在他身旁,时不时注意着车外的异动。
而宴庭翊也诧异于谢承阙今日的听话,勾了勾他胸前的发丝,沉吟道:“你——”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