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拍脑袋,目露精光:“爷您早说啊!我给您找几个婢女!等会送到你屋里!”
听到这话,谢承阙眉梢一挑,一副“请便”的模样,映在宴庭翊脸上的光一点点消散,门被紧紧合上,没留下一丝缝隙。身旁那人还在眉飞色舞地描绘,宴庭翊面色阴沉,声音低沉:“闭嘴带路!”
小厮霎时闭嘴,心中又忍不住纠结:这婢女是送还是不送?
眼看客房也到了,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他凑上去,低眉顺眼:“爷,那这婢女......”
宴庭翊脚一顿,忍耐到极致,压着声音低吼:“滚!”
声如惊雷,小厮屁滚尿流地脚撵着脚跑了。
宴庭川双手撑在床上,支着上半身活动筋骨,想起宴庭翊的脸色不免觉得好笑,魏如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给宴庭翊收拾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彰显他办事独到,没把谢承阙的身份往更深处猜,只以为是哪个受青睐的官吏。
屋内垂下半面黑暗,谢承阙身旁那盏油灯暗了下去,只剩他那盏仍烧得嗤嗤响,宴庭川挑剑斩去半截灯芯,刹那间只剩黑暗幽静。合该早早睡去的二人,却在一间房内阒然望着头顶横梁,久难入眠。
初春晨间鸟啼不绝,众人聚在堂前,只等去往城西的人回来。
小厮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一脸纠结。
“有什么事就说!如此扭捏的姿态,成何体统!”魏如良怒斥。
小厮这才敢出声回答:“黄大夫说,他家孙女已于那布庄的陈公子拜堂成亲,没有失踪!”
“嘶——”魏如良转头去瞅谢承阙的脸,“会不会是您,记错了?”
谢承阙摇头,那个印记如此明显,见过就难以忘却,想起尸体上擦去的污秽,他又转念一想,难道真是沾染上的赃物?
他敛眉又问:“布庄的位置,你可知在哪?”
魏如良这次学老实了,不再多嘴提笔写下具体的方位,将纸交给谢承阙。谢承阙把东西揣进怀里低头不语,其余几人默契地转过头去看宴庭翊。
他今日换了一身青古劲装,臂膀处略微鼓起,缠了几圈绷带,手臂搭在桌上,颈上青筋脉络明显,显然是对案件的进展不满。
魏如良拦着不让与山匪大动干戈,镇上的郎中又称无人失踪,那些尸体是凭空多出来的不成?他抬眸盯着卑躬屈膝的人,神情惶恐,笑得又谄媚,实属不像胆大包天之人,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问道:“婚队里的男性家属找到了吗?”
“虽无法辨别脸,但确有几户人家中男丁隔日未归,人数都对的上,都发了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