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泽年咬着林灯一的烟,愣了一愣。
那抹潮湿的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林灯一依旧保持蹲着的姿势,漠然的仰着头看他,盯着他嘴里含着的烟。
不高兴的表情写着:我的,还我。
“咳,我就吸了一口。”喻泽年被他盯的眼神闪了闪,将烟还给他,“我说前桌,这大晚上的没必要吧。咱们才分开几个小时啊你就这么舍不得跑楼下蹲我?”
正准备觅食的喻泽年一下楼就看到了林灯一,他蹲在那窝成一团。
林灯一揉了揉鼻梁,酒醉让他昏昏沉沉,谁在说话,谁说了什么,他都有些耳鸣。只觉得一只大苍蝇在耳边嗡嗡嗡。
见林灯一没回声,喻泽年一拉裤腿蹬鼻子上脸的也跟着他往边上一蹲,撑着脑袋侧睨着他“啧啧啧”几下:“嗬,这酒味。大可不必吧兄弟,想我了从你家阳台吼一嗓子我不就出来了,何必借酒消愁,我知道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犯不着专程楼底下等我。”
林灯一觉得苍蝇更多了。
他本能的摆了摆手想把苍蝇赶走,苍蝇没赶走,喻泽年差点被这一巴掌扇到脸。他一把抓住林灯一的手身子往后一躲:“不是吧前桌,怎么还上手了。”
然而,与预想不同的是——林灯一的手出奇的软。
从指尖滑过,滑的他的心一颤。
酒后的林灯一怔怔望着自己被捉的手,又顺着手往上看,看见身边与他距离极近的一张脸。
深邃的轮廓在夜里无比精致,尤其被夜色镀过。
只有这么近的距离喻泽年才发现林灯一眼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很快又在他垂眼时被投下的光影遮了去。
此时此刻,这位平时“生人勿近”的林同学哪里还有那份酷比气势,只是缩成一团蹲在那里任由喻泽年对他的手捏来捏去。
要多乖有多乖。
“打游戏的一双好手啊。”喻泽年感叹,又伸出自己的手比较。他的手比林灯一大些,但同样的五指修长:“可惜不如我,我真是上帝创造的完美之作。”
他跳下花坛,单手架起林灯一的胳膊,一使劲:“走,前桌,你的债主大发慈悲一次送你回家。”
这位天之骄子从来没扛过别人,大少爷永远不用亲自动手——今晚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