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虽是想与谷雨多些时日相处,可顾及着她的眼睛耽误不得,对此也是赞成。
点点头,他道:“嗯,我也是这般想的。昨日我着人去问过附近的老乡了,这里往年到了这个季节也是如此,除了路上难行些,倒也没什么别的不便。”
正事说完了,谷雨本想撵他出去,忽而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和他说,便道:“说起赶路,小公爷,我也有事想与你商议。”
“你说。”
“就是……马车的事,我们两辆马车,之前我和小公爷一辆,司晴和严大夫一辆,可许是连雨的原因,我近来总是腿脚疼,需得司晴时时在侧帮着揉按,你看……要不然我坐到他们那辆中去吧,这样也方便。”
容信面色一凝,缓缓抬了眼望着谷雨的面庞,然而任是他如何细致的打量,都无法在上面找寻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当然,我不是说让严大夫坐到你那儿去,我知道,小公爷的马车不坐不相干的人的,我和他们二人一同挤挤就成了。”
容信默默的注视着她,许久,方才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道:“谷雨。”
谷雨以为容信许会大发雷霆,许会满不在乎,却没想到这声音低沉,仿佛被窗外的雨水打了湿,隐隐透着几许伤怀。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说着,容信半垂了目光,带上些许的小心翼翼,有些艰难的说完了剩下的话:“如果是这样……请你告诉我,我可以解释,也可以道歉……你别不理我……我亏欠你的还没还清,不想再添上新的。”
谷雨置在膝上的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虽是有些不忍心,却也还是决心当断则断。
“你没有什么错,是我不能离了司晴。”
腿脚疼?这般蹩脚的理由,她是连一个合理的理由都懒的编了吗?
还是说,她是故意寻了这样一个明显的借口,就是为了让他知晓她不愿与他在一处?
可之前一切不是好好的吗?
空信满腔的委屈,很想抓着她的肩膀质问她到底为什么这样对他,可又心知眼前这个可恨的女子,大抵也不会给他什么实话。
闭了闭眼,容信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了好一番挣扎,才语气平稳的道:“那让司晴坐过来吧,他们那辆车本就小,也不如我们这辆舒适。”
谷雨万没想到容信会妥协到如斯地步,不仅没有受宠若惊,心下的担忧反而愈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