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幻想以后飞黄腾达的日子并没有多久,我的头越来越重,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有点模糊了,我心里大喜,总算是熬到昏迷状态了,不用去受伤口疼痛的罪,几乎是马上配合着昏倒过去,我倒不怕昏倒了会被海水拖进深海中去,因为是在浅滩上,栖身之处又有一块凹陷的石头可以固定我的位置,所以我非常开心的昏过去了。
事实上我还是海岛经验不足,我因为受伤失血过多,又在大太阳底泡在海水之中暴晒,我意识模糊并不是因为疼痛引起的晕厥,而是中暑了,可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野外求生的知识,或许我有听过,被一连串的意外伤害弄的我智商根本没有在线,我没有把我现在的状况和中暑对应。
黑狐狸再次完美的诠释了好伙伴的含义,它发现我在水里一动不动,在对着我狂吠之后我也依然没有反应之后,迅速的拖着我来到了我修建好的木屋里,这些是我事后推理出的,这个岛上除了我自己,就是黑狐狸关心我的死活。
当我悠悠的痛醒过来,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待在木屋里,全身酸痛难忍,更要命的是头也痛的快要裂开,我还不知道我才从死亡线上转回来,从没有体验过中暑的人,脑袋里压根就没有往中暑上面去考虑,我以为我昏迷过去引起的头痛是伤口感染了,我以为我命不久矣。
全身包括我的脑壳都痛的天旋地转,心理防线完全崩溃,整个人陷入了自暴自弃的阴暗心情里无法自拔,甚至自我暗示迟早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不如就现在死了,早死早超生,还不用去挨这刺骨的疼痛。
可能这几个月的荒岛生活锻炼了我的粗放神经,更把节约意识刻进了我血液里,准备去死的那刻,万念俱灰的我想到了害我的罪魁祸首野猪,我拿命换来的猪肉就这样烂在那片荒草丛生的地方吗?如果不是因为这畜生我今天还在岛上开心的开荒犁田,又很后悔没有及时明白黑狐狸的提醒,冒冒失失的往里面闯,不但害的黑狐狸成了伤残人士,还赔上自己的一条小命。
想到了黑狐狸,想起和野猪大战时刻它的忠心护主,可惜我实在太逊了,不但不能给它一个安稳的生活,还连累它伤痕累累,既然要死了就把野猪拖回家为黑狐狸做顿好吃的野猪肉吧。
我硬撑着身体爬起来,又从木屋的一个小缝隙里找出我以前藏好的一些应急食物补充体力,喝了水再吃了两块干红薯片,脑袋好像清白了一点,不由惶恐的想难道我现在是回光返照,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黑狐狸不知道去哪里疗伤,我也不打算去喊它,毕竟如果我死了,它迟早要学会一个人,不,是一个狗在这个岛上生活。
我慢慢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四肢百骸像是别人的一样,痛是肯定的,尤其我的右手,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可是我总要在临死之前为自己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我走的极缓,不过我不在乎,反正在我的生命里只剩下这一件事,我不着急,我贪婪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来这里这么久,一直忙忙碌碌地做着维持生活的事情,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些原始的海岛景色,真的很美。
没有多久,或许很久吧,只是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沿途的风光中,并没有太在意时间的流逝,很快那头野猪就出现在我面前,这头野猪并没有膘肥体壮,也许是因为洪水的原因导致它营养不良,也正是这样我和小黑狗才能击毙它。
面前的野猪身下一摊血迹,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这头野猪饿了很久,但是几百斤还是会有的,我有些犯难的看着这头野猪尸体,必须要尽快解决,否则天气这么热,这些肉会马上坏掉。
我觉得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两边的太阳穴嗡嗡直响,整个头顶好像被一个大鼓对着敲个不停,我实在是有心无力把野猪扛回家,虽然我自己也很垂涎野猪肉,尤其是野猪肉应该和猪肉一样可以榨出油来,有了油可以大大的改善生活,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多了几分愁苦,想那么远干嘛,都不知道我还可以熬多久,弄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
我决定丢弃一部分,自己伤的是右手,动作不太利索,拼了老命把野猪拖回家也不可能物尽其用,还是捡重要的东西弄回家里吧。
我直接把野猪仰面朝天,按理说应该要放血,可是我只吃过猪肉,在来岛上之前连活蹦乱跳的家猪都没有见过,杀猪更是从没有接触过,所以我按照我自己的理论来联系实际操作,我把我之前弄鸡兔羊的生活经验搬来,依葫芦画瓢把野猪的肚子朝上,拿着我的匕首从野猪脖子处一直划到野猪的肚皮下,野猪的皮异常厚实,鬃毛硬扎的很,我的匕首虽然是名家出品,可是我只有一个不太灵活的左手可以操作,动作拖沓不利落,几次被猪鬃毛给扎住,绕是这样我也没有放弃杀猪的想法,活一天就要珍惜这些眼前的东西,暴殄天物不是我的作风,何况这是抱着为了给黑狐狸改善伙食的目的,我干的很认真。
划开了猪的肚皮,我把内脏全部都挖出来扔掉了,当我奇迹般的活下来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么好的东西我全部都扔掉了,要是留着把这些猪内脏用猪油烧红,放上辣椒和大蒜烹炒,味道必然是极美的,可惜了,不过不幸之中的万幸,我因为悲悯黑狐狸以后的流浪生活,鼓起蛮力,拖着伤残身躯把这头野猪就地解剖,搜集到了大部分的猪肉,大大的改善了我的养伤生活。
我用不太利落的左手,一点一点的把猪肉从猪皮里剥出来,这个流程说起来只有区区几行字,可是实际我做这工作做的很是艰难,我几乎是用匕首在慢慢的磨开这些猪肉,花了我很长的时间才把这头野猪分离出一堆猪肉,又分了好几趟用背篓背回石头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