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尔心不在焉地抄录着石碑上的方程。

    加图斯说依兰病了,在屋里歇息,代她向詹姆士导师告假。

    维纳尔又紧张又激动。他认定依兰这是在准备与自己中午的约会——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进入树林的话,实在是过于惹眼,所以那个小妖精干脆装病不来。

    噢,真是令人心肝乱颤。

    她真野。

    兴奋充斥着神经,把一夜未眠的困倦逐出身体,他激动极了,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加图斯有些不对劲。

    加图斯从小镇上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冷冰冰地观察着维纳尔。看到维纳尔动作虚浮发飘,神情过分亢奋,加图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禽兽一定对女孩做了很疯狂的事情。

    “维纳尔!”詹姆士导师再一次尖叫,“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又把最简单的符号抄错了!”

    “噢,抱歉!”维纳尔掐了掐眉心。

    一夜没睡,心中又惦记着约会,实在是无法集中精神来做这件枯燥无聊的工作。

    好不容易浑浑噩噩捱到了中午,维纳尔带上干粮,装模作样地走向树林。

    想起昨晚‘依兰’的表情,他的呼吸不禁又急促了几分。

    她说,离开骑士们,踏入森林即可,她会来找他。

    当时她眯着眼睛,神情像一名真正的猎手。

    噢,她是想狩猎他么。

    真是太自信了!他待会儿一定让她知道,谁才是在别人口中挣扎求饶的猎物!

    维纳尔口干舌燥,抬起手,解开扣到喉结上的领扣,拉开勾了金线的领口,将瘦而白的胸脯敞出小小一片。

    他步入树林。

    他猜测她一定已经藏在附近,等他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