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门头的大红灯笼微微摇晃,门环轻响,不多时便有年迈的门房拉开了大门,惊讶的看着这十多个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顿了顿,他开口问道“探亲还是寻人?”
“都不是。”为首的那个老者虽是一身常服,却目光锐利,通身带着一股难言的杀气,“捎话!”
年迈的门房沉默了好一会儿,取下门头的灯笼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几人之后,才又开口道“要捎什么话?”
“时机到了。”
门房的神情在昏黄的灯影中颇有几分微妙,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对他们俯首施了一礼,缓缓拉上了大门。
“话带到了。”老者回身,神情肃穆“我们也需开始做我们的事了!”
……
……
一大早的,新任的西南府尹吴大人打了一套健体的拳法,接过一旁小厮手里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虽已入秋,可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还是浑身直冒热气。
吴大人可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早年也曾在军中立过战功,而后因擅治政改做了地方父母官。不过虽然弃武从文,吴大人却从未荒废过自己的拳脚功夫,就当健体也好,所学总是不能忘的。这不,这次派上用场了。曾经划归西南侯的西南府调任府尹,他成功接任了。能让他接任西南府尹,除却他政绩突出之外,更是因为他的拳脚功夫。毕竟是陈善的属地,纵使西南军已经并入楚军前往边境了,可谁又能保证这里不出事?这里一乱,极大可能是武乱,他也在来的途中同近处的肃州总兵林萧和打过招呼了,但凡西南府需要,他会随时出兵。
连升几级固然是一件好事,西南府又是大楚州府中最大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将西南府治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这地方还有个陛下封赏的西南王,府邸离这里步行都不消半个时辰。
“大人!”有官差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顾不得施礼,开口便道,“出事了!”
吴大人心一沉这么快吗?不过虽然心里已经开始翻腾起来,他面上却仍无异色,只是沉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那个陈礼,就……就是新封的西南王……死了!”官差说完这句话,脸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可思议,“他昨天才到我西南府啊!”
一天都不到的功夫,人就已经死了。
这不是麻烦是什么?
吴大人皱了皱眉扬声喊了一句“备马”便大步向外走去。
陈礼穿着西南侯的制式官袍就这么坐在府中正厅最中间那张椅子上,这是一府之主才能坐的位子。现在这个才坐上去不到一天功夫的府中新主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死了。
吴大人一进去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