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命令,全军随我直插敌军中心!将敌人冲散!”督战台上,海纳侯南德意气风发地挥舞着令旗。
经过调整,薇尔的舰队已经列阵完毕,从上方看这是一个倒着的三角形。南德的想法是:集全舰队之力直插敌军中心,这一百艘战船宛如直捣黄龙的战锤,势单力薄的奥洛维嘉船队一定会为了回避而向两侧移动。那么敌人就完全落入他预设好的圈套:待敌人分开的那一瞬间,他会立刻令头船冲散敌人,紧接着他会下令舰队分别向左右翼迂回死死咬住敌人尾部,同时再慢慢将敌人卷入自己的包围圈中分割包围然后歼灭。
南德这样想也有一定的道理,放眼整个盖亚大陆,没有一个国家有薇尔那样雄厚的财力和丰沛的物力建造如城池一般的风帆战船,因此这种巨型战船也被命为“特萨拉科涅斯”寓意就是“海上堡垒”。其体型已经令很多国家畏惧,更何况,船上的火力也是异常强大:每艘船上都安装有多架可以做远程攻击的约瑟夫斯回回炮(一种利用配重物的重力发射抛仓内物体的全木制机械),每架都能将半吨重的石头抛出1里的距离,而在船体乃至甲板的两侧还安装了大量的弗朗哥连弩,每一台都可以射出长达两米的钢枪,这种连弩属于薇尔帝国最高级的装置,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掌握制造技术,而经过测试,就连薇尔帝国以硬度著称的迦美什铁也抵御不了这种连弩的一发枪矢。至于防御能力,船上的四千名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任何敢进行接舷战的船只必将遭到四千名全副武装的重装士兵的强力反击。除此之外,每艘船上还有近一千名魔导士,防御时他们可以念动符文发动群体咒术给船加上一个与船一样大的光盾,任何箭矢都无法击穿,而攻击时他们不仅可以直接使用符文咒术,还可以以魔导之术操纵弗朗哥连弩进行射击,任谁来都得铩羽而归。另外两翼有着同样体型的撞角船,这种船船头包裹有迦美什铁制撞角,凭借着极高的机动性和灵活性,任何战船都逃不出它的追击。有这样的实力,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加快速度!让船工再快一点!”“尽快与敌人接近!不要贻误战机!”南德一下子发了数条命令,此时的他已经觉得只要咬住敌人,那么胜利就唾手可得。毕竟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将这场战争当一回事,而这正是他走向毁灭的第一个错误。
“殿下,各舰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否要开始攻击?”伽勒涅号舰桥,赫尔穆特参谋长询问正在拿望远镜观察南部舰队的艾德尔伯特。
“拉法的位置呢?”艾德尔伯特头也不回地问。
“无线电静默之前发来的消息,在25海里外,殿下。”一旁的一位参谋官回答道。
“那么开始吧!”艾德尔伯特放下了望远镜,暗红色的双眸给看着他的每个人一种汗毛耸立的感觉,就像磨好利爪露出獠牙的狼王在注视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猎物。
“侯爷快看,奥洛维嘉舰队的阵形变了!”督战台上,一位幕僚指着远处奥洛维嘉的舰队说道。
“侯爷您看,这些卑贱的遗弃者已经害怕了侯爷的实力,侯爷此时只要率领舰队冲过去进行包围歼灭一定可以一举取胜!”见此情形,先前溜须拍马的幕僚生怕自己的风头被别人占据,立马上前进言。
“侯爷,您一定要看仔细啊!我怀疑这奥洛维嘉舰队是要包围我们啊!您看他们虽然在向我军两翼分散,但是始终保持有序的队列,这其中必有诈啊!”一位幕僚显得有些焦急,因为战场上的形势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们以中央突破战术就能打下去这么简单。
“你慌什么?没看见这群遗弃者造的船奇形怪状,甚至连风帆和船桨都没有,这种船如何能与我们抗衡?不是白白停在海上让我们打吗?”拍马屁的人似乎有些不满。
“嗯?”南德虽说不耐烦,但看向敌人时难免也会起疑心。敌人的船没有帆也没有桨可为什么还能不断航行。而且令南德最不舒服的是,为什么感觉敌人的速度明显更快?
就这样担忧着,南德又犹豫了一短时间,直到两舰队的距离逐渐拉近,南德才发现敌人的速度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快,而且他们在向己方两翼逼近的同时中间的船始终没有完全散开,看样子敌人似乎有所准备。
“侯爷!侯爷!”急促的呼喊打断了南德的思绪。“快看!敌人的船转向了!”南德定睛一看,奥洛维嘉舰队所有的船开始向两翼变向,似乎要贴着两翼迂回到己方的后部。这是要对自己进行包围啊!可是这还没有进入回回炮的射程啊!怎么敌人不打算进行接舷战吗?葫芦里到底是什么药?
忽然,“轰”、“轰”、“轰”......几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从敌船上发出,紧接着己方最前面的战船应声爆炸!人们只能看到战船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散成一堆碎块,甚至有人还隐约看到了被炸成碎片的肉块,至于是什么造成的,完全无人知晓。
所有人都惊呆了,瞬息之间己方就出现了伤亡,而他们却连还击都做不到,因为敌人此时尚处于回回炮的射程之外!然而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新一轮的轰鸣声又开始响起,薇尔的士兵们都害怕地捂紧了耳朵,有的人甚至就地做起了祈祷,祈求不要让自己成为下一名“幸运儿”。
敌人的船在持续不断地“怒吼”,每有一声轰鸣响起,薇尔的一艘船就应声爆炸,而薇尔人能做地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就这样爆炸着燃烧着,慢慢地,南部舰队所处的海域弥漫着烧焦的气味,海面上也飘着焦黑的木块与落难的士兵,呼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海水也逐渐变得猩红。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种惨烈的景象前所未见!
南德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直在嗡鸣,他用力敲了敲脑袋,大喊道:“快传令!防御!”一旁的传令兵慌乱地敲响战鼓,“咚——咚咚”战鼓擂响,硬生生将所有人从震惊中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