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商允的家长来了,学委母亲的发火对象也转移了。
可陆慈也不是软弱可欺的,她耐心听学委母亲把话说完才开口:“事情的前因后果,老师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解释过了。到目前为止,既没有人看到商允给你的女儿下药,也没有人看到他上五楼把你女儿关在厕所隔间里。这位女士之所以如此无理取闹,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出于对自己女儿的信任。但我也相信我的儿子,他之所以愿意和你们一起来医院,只是出于对同学的关心。我知道我儿子绝对不是会对一位女同学使用这种手段的人。”
“你说谁无理取闹?”学委母亲音调上升,不爽到了极点,“你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人谁都清楚……”
“这话就错了,知子莫若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儿子。”陆慈微微仰起头,交叠在身前的双手紧握,不卑不亢道,“成绩和人品不能划等号,如果身为一个成年人连这点微末的道理都不懂,那这位女士真的应该回炉重造,免得教坏自家孩子事小,污染了整个社会环境就不好了。”
学委母亲倒吸一口气,快要气炸了,频频给老公使眼色让他过来帮忙,可惜老公觉得女人之间的战争男人不宜插手,只装没看见。
翟耀凑到商允耳边低声说:“真看不出来阿姨认真起来战斗力这么强,这回我知道你的毒舌是从哪遗传的了。”
商允像是没听见,专注出神地注视陆慈,沉默着不说话。
两位母亲一个疾言厉色,一个冷静克己,都在保护自己的孩子,硝烟味十足。
花莳挡在几位家长之间,将他们分开,对气急败坏的学委家长解释说,现在只有学委一个人说这件事是商允做的,但就连她自己都没有看见。学校一定会调查清楚,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受委屈,目前还是先稍安勿躁,等检查报告出来再说。
陆慈走到商允面前,心疼不已地摸摸他的脸颊:“儿子,对不起,妈妈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都是妈妈不好……”
“没有,”商允的喉结在绷紧的皮肤下艰难滑动,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一点都不晚。”
“我现在过去跟他们一起等检查结果,”陆慈深吸了一口气,坚定不移道,“儿子你放心,妈妈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诬陷你。”
她转头看了看翟耀,感动地说:“谢谢你陪着商允。”
翟耀急忙说了几句客气话。
等她走后,刚才还闹哄哄的走廊里,只剩下两个少年。
“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翟耀摸摸口袋,找到一支棒棒糖塞嘴里,靠在墙上懒洋洋道,“我都想打人了。”
商允斜睨他:“你想打老师还是打何雯慧的家长?”
翟耀怔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学委叫何雯慧!”
商允:“……你转学过来这么久,连自己班的学委叫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