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微想了想,伸手取过一本拆开略略翻了一下。原主虽然是武将后人,但显然性子随了生母,不好动不好武,该是不喜欢兵书一类的才是。而她对兵书也不感兴趣,只是好奇为什么翠珠会将这两本书带上。

    翻开第一本,她就觉得不对劲,包得完完整整的兵书,若不拆开外层的封套,是看不到里头的内容,但她拆开来,才发现里面竟然夹了密密麻麻许多的信。

    叶云微心里头一惊,第一反应是想起洛京的传闻,说原主爹爹通敌叛国,之所以没判,只是因为许多关键的证据没有。这一些,莫不是就是那些关键的证据?

    旋即她摇摇头,不可能,若是关键的证据,怎么会随意放着,连她的贴身婢女都能拿得到。

    等打开信来一看,叶云微自己都不自觉的脸红,并不是什么罪证,只是一些情信,情意绵绵,全部都是原主爹写给原主娘的。

    这么一想就能想通,大抵是原主母亲收起来,日日收在身边的。母亲过世后,这两本兵书就给了原主,原主拿这两本书当成是母亲最看重的遗物,自是让最贴心的婢女收拾好。

    她要去湛州,翠珠收拾东西时,便将这两本从前不离开原主母亲的书,也跟着一起放进来了。

    叶云微穿越过来这么久,梦里都是原主前世的事情,但奇怪的是,原主几乎没有梦到过爹和娘。是以她压根也不知道这原主的爹娘是个什么样儿的,但她自发的觉得,一国战神该是个彪悍粗糙魁梧的大汉,叫人闻风丧胆望之生畏才对。偏这些信都写得温温柔柔,信手拈来的诗句,该是个风光霁月的多情少年郎才对。

    不过,看了几篇下来,叶云微有些感触,这位战神和他夫人当真是琴瑟和谐,哪怕身在战场,也时时不忘家中妻女。虽则这些天,她自己琢磨过原主娘亲的性子,大抵与原主一样,是个娇柔愚蠢的。但这么看下来,倒是觉得,做母亲的命可比女儿要好得多呢。

    她放下信不打算继续看了,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趿拉着鞋子想回床,只瞧见窗户开了一道缝。

    莫不是刚刚司琴走的时候,忘了关?

    冷风一吹,叶云微打了个冷颤,奇怪,若如此,怎么她坐了这样久,竟没觉得有丝毫凉意?

    ……

    翠果坐在廊下噘着嘴不高兴,禄儿将手中的糕点递过来:“翠果姐姐,这是舅夫人差人去买的桂花糕,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翠果没好气的撇过身子,愤恨的看着屋子里头的烛光,冬天天冷,门窗关得紧紧的,她看不清。但她知道,小姐将嬷嬷和司琴知书都喊进去问话,却没喊她,这是打算器重她们了吗?

    禄儿不明所以,依旧傻呵呵笑着:“翠果姐姐在看什么呢?今儿不用咱们服侍,可以早些歇息,听闻再过两日便要坐船了,嘻嘻,我还没坐过呢。”

    翠果瞥了她一眼,跟这个傻子说不清。原以为没了翠珠,小姐最看重的会是她,只是如今看来,小姐有什么事儿都跟常嬷嬷说,并不跟她说呢。

    胡思乱想着,只见江夫人缓步走过来,微笑着问:“翠果,禄儿你们怎么在外头?”

    禄儿说道:“舅夫人,郡主她们在忙呢,不需要奴婢们伺候,奴婢们得了闲,在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