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金刚寺诸人的气势压迫,唐尧仿若未觉,道“我并非开玩笑。”
他能感应出眼前的法幽是神海境的武者,修为绝对不比张守衍逊色。
空气中的肃杀之意随着这句话再次浓烈了几分,那些持棍的金刚寺僧人望向法幽。只要他一句话,他们便能出手,血战无悔。
浮屠僧人双目中有着怒火涌现,胸口不断起伏,粗重的呼吸如鼓风机一般,大有金刚一怒的威势。法幽目光一凝,眼底精光闪烁。他沉默了片刻,看着唐尧,道“你应该知道韩龙象祖师对我金刚寺的意义。纵然他已经身陨,但依然不容亵渎。我明白你所想,但举世皆知当年韩龙象祖师并未踏出
那一步,你就算一观也无用。”
唐尧道“我明白。但,我还是想亲眼看一看。”
同为道体,韩龙象的一切必然有能触动唐尧的地方。这很可能是唐尧最后的希望,他怎么会因为法幽一句话就放弃。
法幽再次沉默,十几秒之后才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一人无法决定。请唐施主在金刚寺中先休息一个晚上,我明天给你答复。”
“好。”唐尧点头应下。
金刚寺毕竟曾辉煌过,底蕴远超当代大部分的武道世家。如非必要,唐尧实在不想动用武力。
“师兄,你。”浮屠见法幽竟然语气一软,有答应唐尧的趋势,不由得失声道。
法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那些持棍的僧人和小沙弥道“散去吧。”
众人虽不解,但法幽发话,他们不敢反对。只能带着对唐尧的敌意,陆续离去。当晚,唐尧被安置在金刚寺的一间房间之中。这处房间在金刚寺最偏僻的角落,显然是偏房中的偏房,金刚寺的僧人似乎想用这种方法表明对唐尧的不待见。但唐尧却不介意,一派悠然自得,吃过
了金刚寺的斋饭后,便回房休息。
“不行!绝对不行!师兄,绝对不能让他进入枯坐洞观看祖师遗像,万一他真的从中悟出什么,那我金刚寺这三百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戒律院的大殿中,浮屠僧人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些话的。
轮空站在一旁,嘴唇紧抿,双拳紧握,他不发一言,但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要战,便战。
法幽坐在殿中的蒲团上,微微抬头仰望着那尊镀金的佛像,喃喃道“我金刚寺以镇压外道,扫荡邪魔为己任。可现如今世间已近三百年不曾耳闻我金刚寺之名,我愧对祖师。”
浮屠僧人一怔,心中微酸。自从三百年前金刚寺韩龙象的盛况之后,金刚寺被迫封寺近十年,而后再无杰出的后辈。这些年,武道中人提起金刚寺,几乎都与韩龙象挂钩,再没有敬畏之心。仿佛没有了韩龙象的金刚寺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