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叔,有你在真好……” “嘿嘿……嘿嘿,今天入学这么多人,水平也是参差不齐的,我估计着这几天顶多是认认人,识识字,老师难为不到你头上。” 他们……怎么搞到一起了?感情还这么好。 朱允炆默默地望着那对聊的火热的叔侄。 对于十七皇叔朱权,朱允炆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的印象里朱权是一位勤勉有礼,且勤奋好学的好皇子,无论哪方面都是中上之资,未来必定能成为大明的栋梁。 而对于湘王世子朱久炎,朱允炆的印象就只有一点,那就是乖戾凶恶!听说小小年纪就敢亲自动手杀人,还烧自己堂兄的船,这样凶恶的行径朱允炆早就给他划到了不可教化的那一类人当中。 对于十七皇叔的这般自甘堕落跟朱久炎搞得火热,朱允炆的眉头蹙的老高,不过他没有说出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到了队伍当中。 朱久炎好像感应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他凭着感觉看过去,当😂⚐即看到了朱允炆那不爽地一扫。 这位好像比朱权还大一点,他是谁?貌似对我成见很大啊。 朱久炎有些错愕。 其实这种事很容易理解,就跟学校里那些一直受老师重视的优等生对那些特别调皮捣蛋的差生本能地敌意一样,朱允炆作为太子朱标的儿子,自然最受朝廷的重视,无论哪方面都是培养力度最大的。 当然他也不负所望,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很让人满意,品德和成绩也是最好的,没有哪个老师不夸赞,朱允炆这样的优等生自然对名声非常不好的朱久炎有着天生的排斥心理。 “十七叔,那人是谁?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朱久炎苦笑着问道。 朱权顺着朱久炎的眼神看过去,然后淡淡说道:“那是大哥的儿子,朱允炆。他成绩和人品都很好,德行也不错。但是他很不喜欢跟名声不好的孩子玩,你烧了永安王的船,名声那可是坏透了,他当然不喜你。别看他比我还大一岁,以往他可是很尊敬我的,从来不会无视我,你看,现在我可给你这坏孩子给连累了,他都不过跟我打招呼了……” 朱权后面的话,朱久炎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情不自禁地走出了队列,死死地看着队伍最前头的朱允炆。 “朱允炆……他就是太子的儿子朱允炆。”朱久炎嘴里惊道。 朱允炆眉头蹙得更高了,脸都冷了下去,他显然听到了朱久炎的称呼,他心里对朱久炎的印象更加不好了,居然敢直呼他的名讳?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失礼的惊呼,难怪到处都在传这朱久炎是如何的凶恶,不识礼数。 “肃静,肃静!”引礼教授们听到朱久炎的惊呼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开始整饬队列的秩序,皇子皇孙们都很配合,全都整了整衣帽,都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一个个顶着大太阳按照身高长幼开始排队。 这时有内侍过来高宣道:“圣上口谕,望诸位殿下课上好生读书,课后熟悉彼此,一叙亲情……”后面的话,朱久炎根本没听,无非是要他们好好读书,要报效朝廷之类。 这口谕来得真是时候,朱久炎也察觉了自己刚才的失礼,暗自送了口气,但他脑子里现在还是嗡嗡作响,眼睛挣得很大直直地盯着朱允炆。 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白皙,脸色略略有些苍白,虽然得有些文弱,却有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高贵。他的身
边站着许多王子、公主,可是和这朱允炆比起来,却尽都变成了陪衬。 这就是一直出现在他梦里的梦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文弱少年,如果历史的车轮不转向的话,未来这个文弱少年便会登基,成为大明的第二任皇帝! 或许自己还要在奉天门内对他叩拜行礼,然后便是湘王府的覆灭,现在显然这个位建文皇帝还在新手村里读书,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要不要想办法提前弄死他? 看了看广场周围那些侍卫们,朱久炎不自在地咳了几声,好多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朱允炆,想杀太子的儿子难度太大了,就算是成功了,他朱久炎和湘王府也是个死。 幸亏朱允炆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皇帝的口谕上面去了,并没有注意到朱久炎刚才那满含杀气的目光。 微微的恍神后,朱久炎也恢复了正常:他想要登基还有好几年呢,我得加快步伐改变命运了,不能以后给这朱允炆杀鸡儆猴。 口谕宣读完毕,上百个皇子皇孙在引礼教授们的示意下,开始入宫学上课。 今天在宫学授业的讲师姓黄名观,听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从隋唐的科举制一直到现在,出的第一个“六首状元”,即县考、府考、院考、乡试、会试、殿试均为第一名,仅凭这一成绩他就已经名留青史了。 可惜闻名不如见面,黄观教今日授的课题,居然是孔孟之道!每人发下一摞四书五经来,还🆗说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些书本,全部要一字不漏地背下来。 让这么多调皮捣蛋的孩子死记硬背?这人明显教不会教书啊! ……黄老师,你书读得是多,成绩是旷古绝今,但是这为师之道是真的还不如曾言,要知道这宫学里的学生虽然有上百,但除了朱权和朱允炆这两个年级大一些的,还有几个能听懂孔孟之道?说得典故都是四书五经,这么多小屁孩恐怕很多连繁体字都没有认全,就讲四书五经了?🎦 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朱久炎想听也听不懂,其他孩子那肯定更加两眼一抹黑。他直着脖子假装自己认真听课的样子,眼珠子却在左右乱撇, 果然!课堂里的情况印证了他刚才心中的判断,真没几个人在认真听的。 朱久炎望着课堂,总算明白为何没人向老朱建议换人了,能听懂的都坐在前排像朱权和朱允炆那样听得是津津有味、摇头晃脑。而不能听懂的,全都在课桌下忙活这各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