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在城楼上的人就这样笑着看向季怀真,平静道:“好久不见。”
季怀真冷冷道:“废话少说,想不到我这身份,这名字,于你还有些用处,既如此,今天就再送你份大礼,解决你心头大患。”
那人听罢,一字未说,只笑着摇头。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势凛然,路小佳还以为他要带头杀进去,谁知季怀真擂完战就长腿一掀,跨到马上去,原地调转马头,顺着来路溜之大吉。
跟随他的二百名亲卫跟商量好了一样,气势汹汹地来,气势汹汹地走。
路小佳坐在马上,回头一看,只见城门大开,追兵如潮水一样扑来。而来路上等着的,正是同样要杀他们的千人鞑靼铁骑,三方人马眼见就要狭路相逢,兵戈相见。
他不住叫好道:“好一招借刀杀人!”
刀已借到,人也马上就要杀,可季怀真的脸色却不大好看,在他的计划中,还有最关键的一步。
今日成败,全看燕迟。
路小佳又在他身后嘀咕:“看来那个叫什么季怀真的脑子也不大灵光,你一挑衅,他就带人追上来,也不管前方是否有诈,当真冲动。”
季怀真平白无故被骂了,不悦道:“你懂个屁。”
哪里是陆拾遗冲动行事。
而是这位忧国忧民,心系百姓的陆大人想要解决汶阳纷争已久,曾数次上书皇帝增强汶阳兵力。奈何现在大齐正面临着同夷戎议和一事,两方实力相当,不相上下,这才有议和可能,否则就是夷戎单方面威慑大齐。
一旦同鞑靼打起来,打赢还好,若是打输了,齐国兵力大大削减,又拿什么去同夷戎议和。
汶阳一地是否平安,与季怀真来说无足轻重,他不但不关心,甚至从中作梗,劝皇帝暂缓汶阳事宜。
这次顾忌到自身利益,才愿意顺水推舟,送陆拾遗一个出兵的正当理由。
他能想到的事情,陆拾遗又如何想不到?
然而事到如今,再想也无意,季怀真奋力一勒马口,强行命其改变方向,控着缰绳又转身跑上小道,抄近路回凭栏村,估摸着时间,燕迟那头正是水深火热才对。
背后传来震天呼喊,以及刀枪相撞时的刺耳兵戈声,路小佳回头一看,兴奋道:“果真如你所料,追兵碰上鞑靼人,二话不说就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