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走了须臾,那扇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门口站的是双眼通红的时豫。
知了已经出院了,大概是配型真的比较合适,她在换肾之后的身体就慢慢好了许多,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宋清歌便带着知了上楼去洗澡了,战祁正坐在一楼看文件,许伯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他道:“先生,来人了。”
战祁放下笔记本,抬起头,“什么人?”
“是我。”
不待许伯说句话,外面的人就已经率先开了口,战祁的脸色一僵,转过头一看,竟然是时豫。
战祁下意识的蹙眉,语气也跟着变得有些恶劣,“你来干什么?”
时豫双手插在口袋里,下巴微扬,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冷脸道:“你以为我想来?”
战祁把笔记本往旁边一扔,起身恼怒道:“既然不想来,又没人逼着你,你来干什么?给我添堵?”
再说下去一定又是一番争吵,时豫自然没忘了今天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最终还是忍住火气,放缓声调道:“我来找你,是有话跟你说。我知道你现在在追查时仲年的下落,我有他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战祁眯起眼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嗤笑一声,“你不是时仲年的养子吗?现在怎么又反水了?你是又在打什么算盘吧?时豫,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的战祁可以说对他已经没有一点信任了,自然也不愿意再相信时豫会真心透露时仲年的消息给他。
时豫的脸上有悲哀一闪而过,可很快他就耸了耸肩,冷笑道:“爱信不信,明天晚上十点,时仲年会从京榕大道走,去京北机场,坐他的私人飞机飞往瑞士,你要是想行动,最好在这之前就做好准备。”
时豫说完,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转头便准备走。
战祁一直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忽然开口叫了一声,“时豫!”
时豫没有转头,只是背对着他停下了脚步。
战祁微微眯眼,打量着他的背影,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站在我这一边,难道你和时仲年决裂了?”
“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也用不着问那么多,反正我已经把消息告诉你了,你爱去不去,爱信不信。”时豫仍然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明天九点半我会在京榕高速路的收费站等你们,来的话就准时一点。”
他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开了,而战祁也只是目光深沉的望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