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褚驰烈坐在他的书房,手里翻着的是他刚拿到手关于差不多有二十年的那件旧案,对当时的青云市来说,算的上是一件惊天大案了。
毕竟,有两个小婴儿在这件大案里没了命。
如果不是这件事涉及到了邵正谦,他对这种草菅人命,贪官污吏的小事是不会在意的,他从出生到活到现在,他可以说是经历了九死一生。
他在襁褓里,因为身份,就一直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随时要遭到暗杀,成长的过程,他的能力越显著,越遭人记恨。
想要他死的血肉至亲是那么的多。
所以,以他的视角,这件事在他心里造成不了任何冲击,然而,当他将自己抛开,以站在邵正谦当初的那个立场,没有了邵天的庇佑,他这些年是怎么艰难的过来的,他那些年,对着一个害死他父亲的凶手,感恩戴德,被他身边的长辈,被那艰难的生活给逼的唯唯诺诺的那些日子,他仅仅只是想想,就备感心痛。
那是他的儿子啊,那可是他褚驰烈这辈子跟他最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他却让他遭受了这样大的罪。
他真的是心痛,也特别的自责。
他这个父亲,他原本是可以活得高高在上,享受万人敬仰的洗礼,然而,他放手让他出去的结果呢,是让他避免了水深火热的生活,可是他的经历也太过平凡了点儿。
甚至还让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的人给如此蹂躏,他都恨不得让人冲进监狱里,将苏德那个混蛋给狠狠的宰了,碎尸万段,再拿去喂猪。
喂鱼,那人都不配。
然而,冲动气愤过后,他又时刻牢记着,邵正谦与他说过这件事,他说过,邵天的仇跟怨,他要自己来报,不借他人之手。
所以,他用了点时间,克制了自己的暴脾气以及冲动后,他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给邵正谦打了这通电话。
听到邵正谦的问候,褚驰烈觉得内心平静。
自己的晚年,选择在有邵正谦的z国来过,也是为了了却他这一生,仅有的遗憾。
哪怕邵正谦已经长大到不需要监护人的关爱跟呵护了,他还是愿意把他当成孩子般,尽可能给他父亲般的关怀。
当然,更多的是让他遗憾了近一生的心情,得到平复与宁静。
“正谦,资料都在我手上了,那些曾经让人给销毁的证据,我也让人复原了。”褚驰烈如此说道,眼睛因为香烟的刺激,而眯成了一条缝。
从戒烟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抽烟了,每次嘴巴痒,烟瘾犯了的时候,他就会吃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