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教导我,对任何人都要宽容,而且我母亲当年也有错,也不能全怪我的父亲,至于你,在我父母的问题上你没有错。而作为一个后妈,你无法接受我也是正常的。再加上我父亲中风在床,能够照顾他一辈子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你的意思是——”周亚萍问道。
“我真的不希望你留下。如果你跟我父亲离婚,就算拿走一半的财产,另外一半财产也会在我父亲名下,我可以毫无约束的去使用,总比把你留在这里,凡事都要跟你商量,甚至要向你请示更强吧?”
“但是呢?”周亚萍又问了一句。
“首先是我父亲需要你,而且我现在并不在乎范氏集团一半的财产,你离不离婚对于我来说,其实真的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你自己想清楚,一旦决定离婚,在任何场合、任何人面前,都别说是我逼的,我从来就没强迫过你跟我父亲离婚。”
虽然范建明没有明说,但傻瓜都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希望周亚萍跟父亲离婚。
对于周亚萍来说,这种暗示还不够,她希望得到范建明的正面回答。
“这么说,你在心里,其实是希望我跟你父亲离婚?”
“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我父亲离不离婚,与我一毛钱关系没有,毕竟我母亲已经去世,我父亲又需要人照顾,但如果你能够拿一半的家产,彻底从范氏集团消失的话,我还是比较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很好地诠释了范建明此时应该有的立场。
虽然话难听,从某种意义上,甚至让周亚萍有些难堪,但周亚萍却不生气。
周亚萍觉得这是范建明正常的反应和原则立场,并由此推断出,她昨天晚上是想多了,范建明的城府好像没有那么深。
“哟,我说小明呀,”周亚萍立即变了一副腔调:“你这人的心挺狠的。就算我红杏出墙过,可你父亲花天酒地在前,而且我无儿无女的,就算我拿着范氏集团的一半财产离开,将来谁替我养老送终呀?”
范建明微微一笑:“我不清楚范氏集团的财产究竟有多少,如果你拿走一半,至少再找个男人嫁了,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我去,真有你的,你父亲现在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你却劝他的妻子再去嫁个男人?”
“我可没劝你,甚至都没想到让你跟父亲离婚,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好不好?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周亚萍真是个戏精。
她在边上的沙发上一坐,掏出手绢,想流泪真的泪崩了。
她一边用手绢抹着眼泪,一边抽泣道:“看来这是老天爷要惩罚我,我无儿无女的,原本就想要你和倩倩将来替我养老送终,为此,我甚至不顾脸面,一把年纪了,都主动向你投怀送抱,没想到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要赶我走。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