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天材见师尊脸色不善,还道是宿醉不适,恭顺地问道:“师尊可有身体不适?要不要叫二师弟过来看看?”
“不用,”应星阑摆摆手,心道他这些都是心病。再者舒成济最近忙于开医馆的事情,他这点心病就别麻烦人家了。
接下来几日,龙棱都没有来。
应星阑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心道就让他多了解一些亲情伦常也是好的,或许将来对付嵩氏时他会念及旧情,下手能稍微轻些。
这日,舒成济来汇报民间医馆的工作进度,说是有一位乡绅愿意全力资助。
应星阑没想到民间会有这样的慈善家,于是临时起意要登门感谢,顺便来一次公费旅游。
这是穿过来之后,应星阑第一次到民间去,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应星阑跟着二徒弟,再随意挑选几个他带的学生即刻上路。师徒几人御剑飞行,风吹得雪青色衣袍呼呼作响,用玉冠束起的长发随风飞扬。应星阑想都不用想,他现在简直仙人下凡一般。但以他低调的性格,肯定不会就这么出现于人群之中。
于是选了民间一处僻静的树林,他们在林中各自带上帷帽,这才纷纷走了出来。
林子的尽头是大片的稻田,此时正逢春耕,绵延几百里一片绿油油,处处透着昂然的生机。
应星阑倍感心身轻快,举目眺望,但这一望,他便望出了问题。
蜿蜒的高山流水之中,有一片湖泊莫名有些违和。近处可能看不出来,但远远望去,这片田就像彩色风景画中的突然加入了水墨画,在他看来十分醒目。
“那是怎么回事?”应星阑指着远处的灰黑湖泊问舒成济。
二徒弟舒成济眯着眼辨认了一会儿,谨慎地回道:“弟子看得并不真切,只是隐隐感觉有些灰蒙蒙的。”
明明就很显眼,应星阑又问了其他几个弟子,得到的回答甚至是看不出来跟其地方有什么不同。
应星阑偏偏不信这个邪,一行人飞速来到这片可疑的湖旁。
等到了近处,更觉得震撼。
其他水域都是碧水清澈,但唯独这一片水域却是灰黑色,显得尤为死气沉沉。应星阑蹲下来,随手拨了一下湖水,撩起来的水却如碾碎的烟灰般,随风消散。
“你们看到了么?”应星阑惊奇地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