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正要仔细看,班顾整个消失不见,然后棺中传来声响:“陆公子……”

    陆城满脑门黑线地站在石棺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班顾躺在棺中,再看看棺盖,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合上算了。

    班顾闭着双眼,头枕玉枕,黑发瀑布一般铺满了整个石棺,枕边一朵血玉雕的曼珠沙华,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紧紧握着……一部手机……他躺了一会,动了动,睁开眼,从棺中深处取出了一个煤油灯,隔一会,又摸出一张香烟广告纸,再一摸,一把子弹壳……一个喝完的汽水瓶,唔,还是经典的可口可乐窄裙瓶。

    陆城一时哭笑不得:“除了一个名字,其它的呢,还记不记得?”

    班顾想了想:“年十六?”

    陆城咬牙切齿:“别的”

    班顾歪歪头:“没了。”他坐起身,趴在棺盖上,“有名字,有生年,还不够吗?”

    陆城深深地看着他,一个人从生到死,无论贫富,日日夜夜,年年月月,拥有无数的事和物,一个名字,一个生年,是远远不够的。

    “陆公子,我要跟你回家。”班顾从石棺里爬出来,还不忘把手机抓牢一些。

    陆城差点咬掉舌头:“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家?”

    班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说:“你来了我家,难道不请我去你家小住?”

    陆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没有这种说法。”

    “不应礼尚往来?”班顾披散着一头长发,摆出厉鬼状飘来飘去。

    陆城拨开他:“我们泛泛之交,没到这地步。”

    班顾大受打击,很是受伤:“可你都来过我的地宫,我的地宫除了你,就没有别人来过。”

    陆城退一步:“要不我送你去祝处那?”反正班顾也要在特物处记个档。

    “谁是祝处?”

    “跟我一块……”

    “不要。”班顾一口否决,“他身上的味道不对,我不喜欢他,你身上……”就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