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莹跟着陈海丽进了屋。

    这是农村很常见的那种自建小洋房,样式普通用料也不太好,有了年头的墙壁已开始斑驳剥落。前院铺着水泥,两边花盆里的植物早已枯萎,冷风一吹枯枝乱摇,愈发显得萧瑟破败。

    和司家在城里的别墅有着天壤之别。

    而她爸为了一个骗人的所谓项目,把自己搞到这步田地,司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劝她爸别当个缩头乌龟,赶紧出去联系债务人把事情处理完。可一到了这里,她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曾经光鲜靓丽的司家二房,如今竟混得连普通人都不如。

    陈海丽推开一楼的大门把她带进屋子,里面是一大间客厅,却没摆什么家具,只有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椅子靠墙随意扔着,剩下的是一张木桌,上面还有一些面包的塑料包装。

    “你们这几天就吃这个吗?”

    “前两天吃的,这两天没钱就没吃东西。”

    司莹默然片刻,又问:“我爸人呢?”

    “在楼上睡觉,你也知道他身体一向不好,不吃东西就更难受。我就让他躺着了。”

    司莹踩着水泥台阶往二楼走,边走边问陈海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陈海丽也不替丈夫兜着,全都抖落了出来。

    “我早说了那个翁建怀是个骗子,你爸还不信,把家产全都卖了说要翻身。这下好了,只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你们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司莹问这话的时候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正准备往二楼的走廊里走,突然觉得这房子里似乎还有别人。

    那浓重的烟味在一楼不觉得,上了二楼气味便直朝鼻子里钻。她爸连饭都吃不起,哪来的钱买烟?

    司莹直觉不妙,一个转身就要往楼下跑。刚跑下两级台阶就有人从走廊厚重的窗帘后面冲出来,一把拽着她的衣领往回拖。

    司莹靠着进警队前学的那几下跟人过了几招,勉强打了个平手。但她心里清楚对方人多又是男人力量大,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束手就擒。

    再看陈海丽,倒是精明得很,趁着他们打起来的功夫已经偷溜下楼,这会儿怕是已经跑出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