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祺昨晚上纠结再三,不知该不该同润舟一起去。
如今虽还不知道敦宜公主最终的归宿会是谁,但她与润舟的婚事却已是不可能了,太皇太后显然是信了她所说,现下她没了担忧,往后便是过好自己的日子罢了。
与润舟谈不上亲近,但也不算太疏远,润舟这人性子清冷,又善于谋算,但总归不是不讲道理,还是有些温情在的。
眼下看,若这后半辈子能与润舟这么相敬如宾地过下去倒也不错。
那便去吧。婉祺躺在床上翻个身,念叨了一句。
倒不是婉祺自暴自弃,只是她从被太皇太后算计了一道,以为往后人生都将是一片灰暗,没成想竟还有转机。润舟才骗宫里拒了婚,一时半会也不会正儿八经娶夫人,舒畅日子且能过一阵子呢,等到真有那一日,她就拿当初那事做筹码,离开这儿。
婉祺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一睁眼就瞧见透过窗纱洒进来的细碎阳光。婉祺腾地坐起身,朝屋外喊去:“喜燕,喜春。”
喜燕在外头应了一声,赶忙领着端水的小丫头们进来。
“夫人,你醒啦。”
“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
“怎么没叫醒我呀。”婉祺掀开被子,下了床,心道还好润舟休沐的日子没有早起的习惯,不然以他那性子,若她起晚耽搁了行程,怕是会丢下自己独自去,“爷起了没?”
“起了,早上爷来过的。”
“那你怎么没叫醒我呀?”婉祺才撩起袖子准备洗脸,听见这话又停下了。
“是爷说今儿又没什么要紧事,不必叫夫人。他在门口等着夫人。”
润舟立在马车旁,手里盘着一串天珠。他把邓玉鸣叫到跟前儿,过问昨儿婉祺回弘谨公第的事。
邓玉鸣三言两语交代完。
“润莺的两个嬷嬷,是谁家的?”
“是、是夫人当初陪嫁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