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除阙淮湖以外,共二十四人。

    其中十二人均是危兰与方灵轻曾在昨夜见过的护卫,武功普通,不必放在心上。另外十二人却是陌生面孔,站得挺直,宛如是十二把锐利的刀。

    他们的确都是高手。

    不但危兰与方灵轻能察觉出这点,就连醉红坊的老板和小厮们也觉这些个人杀气腾腾,不是寻常之辈,不敢得罪,战战兢兢地上前询问几位爷来这是有何事?而站在楼上围观楼下情景的公子哥儿们大都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睡眼惺忪,只觉他们扰了自己清梦,心情不佳,逐渐不耐烦地骂了起来。

    就在这一片吵闹中,姚宽走到危方二人身边,再次低声道:“我看了看,有一处出口的守卫似乎较少——”他的话并未说完。

    危兰打断他话时的语调也十分柔和:“姚公子认为,他们是来抓我们吗?”

    这个“我们”指的当然指的乃是她与方灵轻。

    姚宽道:“我的易容术,他们应该看不出来。”

    方灵轻道:“你怎么就一定觉得,他们能找到这儿,是因为看出了这儿有人易容?”

    姚宽一怔。

    危兰又缓缓走回到沈曼的房间里,道:“昨日我们对话之时,严彬都在一旁听着,他已知晓了我不是如玉山庄的人,也知道了侠道盟——至少侠道盟里的我,对折剑录的秘密一无所知。或许阙淮湖会因为我伤了他而仇恨于我,但是他现在最想抓的,恐怕并非是我,而是,在之前盗取了其他折剑录的‘贼人’。”

    方灵轻接着笑道:“况且,你庐州已生活了这么久,他们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你在前些日子花钱赎了一位织梦楼的姑娘;再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那位姑娘乃是你昨晚所说故事里你恩师的女儿——这不是难事吧?”

    要调查一个人的信息,或许严彬与阙淮湖都比不了向怀的速度,但不代表他们调查不出来。

    姚宽彻底明了,唯有苦笑。

    ——明明是自己,将这件事情搞得一团糟。

    ——现在自己和沈曼都不可能再有接近严彬的机会。

    ——而自己居然还妄想着报恩救人。

    约莫安静了有三四弹指的声音,突听一个凄然却又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既然未给两位姑娘带来麻烦,那便好。我和姚宽现在出去会一会他。”

    姚宽听罢也长叹一口气,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