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兰道:“我当然相信你。”
所以,她的面容不见忧色。
却也没有完全放松。
她郑重道:“但我不能相信你的下属,不能相信造极峰里的其他人。”
方灵轻道:“我的命令,他们不会不听的。”
危兰道:“为什么?”
方灵轻道:“他们怎么敢不听我的话?”
危兰淡淡一笑,道:“轻轻,你今天也说过,所谓的‘忠心’是很难验证的。何况,他们对你并不是真正的忠心,只怕你惧你。你能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了,他们都会绝对听你的话,绝对不出现任何意外吗?”
方灵轻闻言,欲言又止。
她是不能保证。
危兰再道:“况且,即使不出意外,即使晚照姑娘的确毫发无伤,任何人控制了她的自由行动,都是不应该的。”
方灵轻道:“你在怪我做错了事吗?”
危兰摇摇头道:“我的确认为这件事你做得不对,但我没有怪你。”她又微叹口气道:“我能理解你的做法,只是我也要向你说明我的想法。”
倘若是从前,方灵轻听了这话,十有八九会不以为然。偏偏经历过昨夜的伤心,她这时也不禁沉默了一会儿,又是一阵寒风拂过,压在树上的白雪恍若白花簌簌落下,擦过她的脸颊。
极是冰凉的触感。
她方道:“你就算要怪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能现在放她。”
危兰道:“我说过,我没有怪你。可是我现在一定去找晚照姑娘。”
言罢,她遂转身而去。
方灵轻目送危兰的背影离去,直到危兰已经在青冥之下消失了许久,她这才也转去了另一个方向,走了没一会儿路,忽然有人听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