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置身于灼热的岩浆之中，浑身滚烫，呼吸间带出的气体烫到令人害怕，担忧于对方是否会就这样死去。
“不太对劲，”医生说，“她的异能力的副作用是噩梦，无论再怎么使用异能力，也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反应。”
这是在明示由纪异能力的副作用不是噩梦。
克莱门依旧冷着脸，心中闪过果然的念头，嘴上却说：“噩梦引发高烧不止，并不反常。”
医生顿一下，点头，将所有怀疑都按下，他知道，这是有人要保由纪，也知道，只要他想活命，由纪异能力的副作用就只能是噩梦。
而一开始这样讲了，即使后来有人拿着证据摆在他面前说不是这样的，他也不能改口。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这条船上的一员。虽然已经身不由己地上了很多船，但是在这条船上的时候，他要守这条船的规矩。这点他很清楚，其他人也清楚，不然这种事不会让他来做。同样的，人们也知道，经由他手的资料大部分都不是真实的，也算是某种未说出口的“默契”。
不是他就是别人，总要有人来做这种事情。
刚被挑上的时候，医生心中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他最开始从医的想法本不纯净，现在无非是锦上添花罢了。
没什么甘不甘愿。
既然大家都是狗，不如做一条聪明一点的狗。
望一眼整个身体都因滚烫而红透了的由纪，医生想到了宫一。
负责宫一的人每隔一月就会换一批，他刚开始做这份工作的时候照顾过宫一，也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过一些消息。但那都是由纪醒来之前的事情，由纪苏醒之后，宫一的存在就被彻底抹除了。医生曾去上过墓，那只是一种突发奇想的行为，却让宫一这个名字一直留在他的心中，让他更加清晰地明白，所有人都是可以被抛弃的棋子。
由纪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张冷漠的脸。
名为王九的医生问：“有什么不舒服的？”
由纪摇头，对方便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身老将由纪昏迷后的影像在她的大脑里过一遍，顺带控制仪器不要将由纪突然活跃的脑电波记录：“克莱门是蒲山暮的人。”
蒲山暮，研究院七部的领导。
七部对异能力的研究一直名列前茅，由纪之前在地下拳击场的监控里看到蒲山暮，恐怕不是意外。
人体实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