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看你如何定义疯子。如果全心全意投入训练,竭尽全力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么我承认。”陆恪一脸坦然,丝毫没有被揭短的局促和不安,“但老实说,在训练这方面,真正的疯子是jj-瓦特,你看过他的训练吗?上帝,和他相比,我简直就是小羔羊。”
“你和jj是朋友?”莱赫有些意外。
虽然jj-瓦特是今年的新秀,但关于他的讨论数不胜数首轮秀的讨论都是如此。瓦特是一名一心一意扑在橄榄球上的球员,甚至可以说是“球痴”,在训练之外,瓦特的朋友不多,私生活也十分贫乏,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陆恪和瓦特居然是朋友,莱赫确实不曾听说过。
“仅仅只是偶尔发发短信,讨论一下训练方案什么的。我猜,我们不是朋友,应该是训练伙伴。”陆恪打趣地说道,“就我想所说的,他才是一个疯子。”
莱赫呵呵地轻笑了起来,“某种程度来说,你也毫不逊色。我是说,今天的比赛。”
“今天的比赛?”陆恪脑子里浮现出了问号,不明所以。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传球选择太过冒险了,但比起前两周来说,其实今天的比赛,他在传球选择方面已经相对保守了许多,主要还是因为基诺-阿特金斯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他必须谨慎自己的选择,否则就可能制造抄截
最终,今天抄截数为零。
莱赫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而是来到了酒店后面花园的长椅旁,微笑地说道,“年纪大了,才走一点路就有点喘了,不如,我们在这里坐一会,然后再到餐厅用餐,你觉得如何?”
“没有问题。”陆恪在莱赫身边坐了下来,他还是有点摸不清楚莱赫的谈话节奏,一个话题没有说完,往往就直接切入了另外一个话题。如果这是采访,陆恪是记者,那么他会接过主动权;但这不是,所以陆恪也就随波逐流了。
“你应该保持冷静的。”没头没尾地,莱赫说道,似乎察觉到了陆恪疑惑的目光,“我是说,在球场之上,第二次撞击倒地之后,你应该保持冷静,诚实地告诉队医,自己的身体情况,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给予你最好的治疗。为了一场比赛,堵上自己的未来,这不值得。”
莱赫注意到了。
作为旁观者,同时还是一位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陆恪身上的旁观者,他的真正目的不是观看比赛,而是观察陆恪,所以,他注意到了队医的两次上场,注意到了陆恪的手臂问题,也注意到了陆恪下场之后,队医和基普-克莱斯特的异常。
陆恪张了张嘴,正准备辩解和反驳,莱赫却接着说道,“就当是一个老人家,倚老卖老,给予你一些劝告吧,即使不喜欢,你也听着。”那平静的话语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这让陆恪沉默了下来。
“在nfl,我见过无数球员,也带过无数球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也有自己的坚持,可能是梦想,可能是比赛奖金。你知道吗?有人为了五十万美元的奖金,威胁队医隐瞒自己的伤情报告,然后与球队签署了放弃追究责任的声明协议,表示自己知道上场比赛的后果,但还是同意出场比赛。但事实上,他不知道。”
莱赫转过头,深深地看向了陆恪,“你们不知道。”斩钉截铁,不容置喙。“你们不知道比赛的后果,也不知道伤病的后果,准确来说,没有人知道,即使是队医,即使是专家,他们也只能提供相对专业的意见,却依旧无法控制疾病。因为他们不是上帝。”
陆恪没有开口,坦然的视线,稍稍有了一些闪躲。在比赛之中,天使和恶魔的较量之中,他听从了恶魔的驱使。因为,他输不起,他也放弃不起。
“没有什么输不起的。”莱赫似乎阅读出了陆恪的想法,“2009年,震撼了整个联盟的脑震荡新闻事件,余波现在都还在影响着联盟的方方面面,作为新闻专业的学生,你是否听说过?不对,让我换一个表达方式,你是否知道这个新闻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