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御书房。
御司暝将收集的关于太子谋反的证据呈上,身体略有好转的沧澜帝从身边太监手中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
一时间,安静的御书房中唯有翻阅奏折的声音,御司暝低头盯着脚上的云靴,想着昨日云素语的反常,又回忆了一次自己的所做所为,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女人。
他皱了皱眉,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想个办法先行服软,可是又觉得这太不符合自己的行为准则。
就在御司暝犹豫不决的时候,便听“刷拉拉”一阵响,他抬头,只见沧澜帝满脸怒气地将书桌上三尺高的奏章尽数扫到地上,就连那些批改奏折用的笔墨纸砚也不能幸免,落了一地狼藉。
御书房霎时安静无声,只余沧澜帝一连串停也停不下来的咳嗽声。
“陛下!”身旁的太监总管喊道,一面端来温茶帮陛下顺气。
沧澜帝饮了口茶,又努力喘了口气,咳嗽才渐渐平息下来。
半晌,沧澜帝才看着安静侍立于殿内的御司暝开口道“如今我能信任的人便只有你了,这件是你去办。”
御司暝立刻上前一步单膝下跪,双手一抬,口中道“请陛下示下。”
沧澜帝那似乎一瞬苍老的眼看着眼前跪下的御司暝,却似乎透过他看向了别处,原本深邃不动声色的眸中此时含着淡淡的失望与忧伤,他沉声道“太子君逸轩急功近利大胆谋逆,令,秋后处斩。”
“是。”
御司暝得令,应声而退。
出了宫门,他便先下了天牢宣旨。
旨意下达,不过半日功夫便已传遍整个帝都。
云素儿初闻次事便直接昏倒在太子府花园中,幸得婢女得力,将她扶至不远处的亭子里休息。
醒来后,云素儿便焦急不已,她第一时间便想到自己的父亲国舅爷,于是立刻吩咐备车前往国舅府。
行至国舅府,云素儿不等通传,便径直往国舅书房而去。
到了书房门口,她略微整理了仪容,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