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手里端着一叠白布,却不见药碗。
“金蝉,这是什么,小皇子的药呢?”御司暝质问道。
“回陛下,这是神医给小皇子开的外敷的药,神医说,小皇子未满半岁,年纪过小,而草药药性对其伤害大,所以改用外敷,让药性由外向内渗入,可吸收药性也可减少药性猛烈对小皇子的伤害。”
果然是神医,对症下药,御司暝欣慰无比。
“快,快给宝儿敷上。”
金蝉应声上前敷药,打开白布,都是碎碎黏黏的黑黄色药渣。云素语在旁看着,眉眼流转间眼神异样,却无人发觉。
待宝儿的后颈,肚脐,两只脚心都被白布裹好,金蝉才退下。御司暝看着宝儿,心中的大石才刚放下一半。
云素语自大殿回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内。那慎人的一勾嘴角的笑,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深感惶恐。这个不明来历的人,要是医好了宝儿的疫症,就破坏了她的大计。
她坐在床头,从枕头下的暗格里取出了白玉瓷瓶,服下了一粒药丸。云素语心下一计,先出手为强。
她走出门去,见石榴在门口守着。
“石榴,去请给宝儿治病的神医来,本宫想亲自款待神医,答谢救命之恩,也讨教一些病症药理。”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请。”石榴行礼告退就去了。
这是凤栖殿的偏殿,纵使是偏殿,也是雕龙画凤,云台碧落,好不气派。云素语便在此等候着,她拢了拢松垮到肩的双凤呈祥的华服,露着白如松雪的香肩,朱唇轻启,纵是邪魅的一笑,也亦倾国倾城。她心里蓦然的压抑了那些许的惶恐,她不能让任何人毁了她的计划!
过了许久,石榴终于回来了。
“娘娘,娘娘!”石榴一身简单的宫女粉裙,从外跑进来,对云素语汇报说“这个神医好不清高,以给小皇子寻奇珍草药为由出宫去了。对娘娘避而不见。”
“什么,避而不见?”云素语心底一沉,仿佛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看破了原型,看透了心思。
“娘娘……”石榴低着头听着云素语的语气不佳,就不抬头看她。虽只皇后娘娘平日里待人温和,但此刻还是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回寝宫。”云素语将落在肩上的华服拢至颈间,丢下三个字就走了。石榴立刻反应过来,跟上了她的脚步。
傍晚时分,云素语又去看了一眼宝儿,见那小人儿的脸色已经不再铁青。还渐渐转白,心下十分不爽。御司暝没在,询问了看着宝儿的金蝉,才知道御司暝刚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