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路师弟非要怪因我孟郡王才找你,我无能为力。”

    “头痛!”路呈骞双手抚住太阳穴,“还是出家人清净,我看我还是出家好了,免得像你们,成天烦恼不断。”

    “佛门又岂是避难所?”苏灵咚语气淡然。

    路呈骞外表看起来虽不羁、落拓,他与赵驿孟其实是同一类行,在熟知的人面前,还保留着赤诚的、孩子气的一面。

    “对了,昨夜——”路呈骞又挠挠后脑勺,“昨夜太王妃旧疾复发,王府里乱作一团。师兄三更半夜去找我,那样子真惨——”

    “所以今夜你我非巧遇?”

    “哪来那么多巧遇,世间的许多事情,大多是人为,然有的未必能看透,有的未必想言明。”路呈骞双手又环起来,将剑抱在胸怀。

    苏灵咚觉得他话中有话,但并没追根究底。包括盛月宫之事,在皇宫中与太子妃狭路相逢之事,此前在泉州,她不是没问过,然他都否认了。今夜听他如此言语,她忽地又想起那些往事来。

    “我会抽空回去探望太王妃

    。”她道。

    “如此很好。”路呈骞转身欲走。

    “路师弟——”苏灵咚喊住他。“是赵驿孟令你来的么?”

    暗夜中,路呈骞的背影明显地僵了一下,一时猜不准苏灵咚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知道。

    “不是的。”这一次不是。路呈骞的身影融入街头的人群中。

    苏泽域夫妻俩对路呈骞充满了好奇和怀疑,反反复复地质问苏灵咚,“他既然是孟郡王师弟,又怎能够称你苏美人?!”

    “赵驿孟拿他亦没办法,我能拿他如何!”

    “他不是来捣乱的罢?”

    “五哥、嫂嫂放心罢,他不过是在关心孟郡王。”

    “话说你离开王府已有半个多月,孟郡王怎么还不来接你?!”苏泽域夫妇对赵驿孟深夜常常造访之事一无所知,对昨夜苏灵咚等了赵驿孟一晚上亦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