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曾指责过你?”
“此前太子妃因对你我下药被罚,你曾问过是不是我给父亲书了信的缘故,那时,我肯定地答过你没有,你只当耳旁风,日间居然问我是不是又给父亲书信,便说明早前你认定了我给父亲写过信、诓过你。如今我再明明地与你说一次,到临安之后,我从
未给我父亲写过书信,从没有!以前没有,这一次亦没有!”苏灵咚忍无可忍,声音又提高了许多——
“我远在扬州的父亲尚且知道疼惜我、设法保护我,你是我托付终身之人,却总在我深陷无助之时见不到人影。一直以来,明明是太子妃一再滋事,到头来你却指责于我,说我那般会挑起事端,你总不可能不知那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罢?!你分明一再提醒我别去招惹她,可我不招惹她,难道便代表她会放过我么?”
赵驿孟沉默,不愿辩解,伸手想将脆弱的苏灵咚揽入胸怀,却被她闪开了。
“你这个笨蛋,还不快哄我!”
“无理取闹!”赵驿孟火了,方才明明是她自己推开,身体说不要,嘴巴又说要,他实不知她要怎样,倘若哄她,指不定她要闹得更厉害,便懒怠再说更多。
苏灵咚见依旧吵不起来,便气呼呼躺下,背对了他。
赵驿孟从不是示弱之人,亦背对着她。
二人背对背,距离那么近,却仿佛遥遥相对的东与西。
这边赵驿孟仍在苦苦思索着,那边,她的呼吸已变得均匀起来。
他辗转反侧一夜,不得其所,天才明亮,便骑马去了六和寺,这种事情,还是对师弟比较方便开口。
待苏灵咚醒来,赵驿孟已不知所踪,一如他往日的作风。
爬起来之后,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她只想着,这一次,他到底要消失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眼看着就要到六月,成亲将满三月,苏灵咚仍旧糊里糊涂,没有成亲的真实感。
她记得,不论是她大哥苏泽疆,还是五哥苏泽域,他们刚刚成亲的那一段时间,与嫂嫂们的言谈举止,好不温柔亲密,只恨不得与他们的新娘子天天腻在一起。
赵驿孟则刚好反过来,仿佛只恨不得不见自己。
苏灵咚出生至今,凡熟知她的人,无不对她赞赏、喜爱有加,她坚信,假以时日亦能令赵驿孟敞开心扉。
可过了这许久,她觉得他还是一如从前般冷漠、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