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这处竹林,在行数三步,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处用竹子搭建的二楼小院,这正院中的那颗银杏树下?,则有一名白衣男子抚琴,红衣女子在不远处翩翩起舞。
不时一阵清风徐来,落了牡丹枝梢上的几片绯红之艳,端得周边如梦似幻。
小张将他们几人迎进最里间,那刻着‘竹墨’二字的雅间时,方才退下?,若是有事?唤他,便摇响那放在那竹编桌上的铜铃,他们守在外头之人便会进来。
“这翠水轩的竹笋宴倒是不错,林大人与殿下?等下?无论如何也得要尝下?味才可。”脸上带着恬静笑意的陈诗语说话间,不忘亲自为他们二人倒上了一杯竹荪酒。
“这酒味道清淡,并带着竹子的清香,诗语觉得倒是在适合殿下饮用不过。”
“多谢陈姑娘的好意,不过孤身子不好,素日饮不得半点酒水,哪怕是那等滋补的亦是如此。”眼皮子微掀的时葑只是轻扫了那颜色澄净的竹荪酒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可谁曾想,下?一秒,她的那杯酒先一步被身侧人拿起,并端在手心中,随即一饮而下?。
“殿下前些日确实?刚染了风寒之症,想来现还?未好痊愈,不若便由本宫代她一饮而尽,可好。”林拂衣嘴上虽说着问答的话,偏生手?上的动作快过了嘴上动作。
“可否麻烦这处的店家她备上一盅温热的杏仁羊奶,本官记得雪客肠胃一向弱,若是餐前不吃点其他的垫垫胃,难保会闹得肠胃不好。”
林拂衣此时离她极近,近得似乎连他那冰冷的呼吸都拂在了她的脸上。
本是一副在唯美,暧昧不过的场景,偏生在时葑眼中,只看见了浓浓的恶心与算计。
此刻他又打算利用她算计谁?不,与其是算计,倒不如单纯的只是需要她帮忙挡住一些人,比如此时脸色不佳,却仍强撑笑意的陈诗语。
若是她没有猜错,应当是那位陈家小姐暗恋这位表里不一的林大人许久,故而才会在刚一见面时,便对她露出了浓浓的敌意。
既见事?情的一条线已经撸得差不多了,她想,她为什么还?要久待下?来为他人挡刀子?
“孤倒是不曾记得孤得肠胃何时弱过,还?有林大人难不成不知孤生平最为厌恶的便是那杏仁羊奶,林大人若是想献殷勤,恐是找错了人,孤可非是那等迷恋你皮相之人。”时葑锐利眼眸一扫,作势拂袖转身离去。
却不曾想,她到底低估了那人厚脸皮,与那颗想要拉她下水的心了。
“阿雪可还是在气我那日未曾去看你之事?,可我那日实在是有事?缠身离不开人。”
林拂衣见她转身拂袖离去之时,强忍着满心厌恶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含情脉脉的恳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