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她人在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那?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的烟云栏大门前,不由懊恼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难不成真的同莲香说的那?样,她潜意识里就是?认为家花不如野花香,免费的更不如花钱的香不曾???
此时临近丑时,正是?这条花街最为热闹之?时,抬眸间还能看见几位方才在席上一同进举之?人,此刻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寻欢作乐,其中?有几人见到她时,还忍不住将那?暧昧的目光对其上下?扫过。
时葑抬眸看了眼正在栏边抚琴的白衣青玉簪青年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去。
“公子都许久未来找柳笛下?棋了,柳笛还以为公子是?将我这人给彻底忘了。”
“不过公子也?真是?的,人来都来了,怎地都不进来,还非得要在下?请你进去才行,若非柳笛的视力好些,恐是?连公子走了都还未曾发?现?。”
可当她才准备抬脚离开?时,原先身处在二楼抚琴的男人却?是?先一步眼尖地发?现?了她,就连那?脚步都在不断地朝人靠近。
加上那?等暧昧的口吻更惹得周边恩客纷纷扭头看来,其中?更有几个在昨日见过她游街的男人,此时正目带贪婪,下?流的目光扫过她全身,似将她给当成了同路人一样,更有胆大者的心里不禁活络开?来,就等着日后寻其机会好一亲芳泽。
“我是?来还你银子的,还有和?你道一声,日后我不会再?来此地了,望你珍重?。”
半抿了抿唇的时葑看着眼前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厌恶感,那?种感觉很淡很轻,几乎到了近乎于无的地步,可每一次都会突兀的冒出来。
同时她对于这人见她身上所着衣物后突然改口的举动,倒是?泛起了很大的好感,否则她还真不知得如何羞恼成怒的恶嗔出言。
“公子怎地突然和?在下?说起了银子,再?说你我二人之?间若是?谈起了银子不知得有多见外,还是?说公子再?恼柳笛前面几次伺候得公子不舒服,连带着公子这才想着要同在下?划清界限。”
男人最后一字微微加重?,更带着几分轻不可见的怒意,一双手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不放,似要在其落下?一圈斑驳红痕后才肯松开?。
男人见她不说话?,强忍着滔天怒意,又道:
“若是?公子有哪里觉得不满意的,大可说出来,何必藏着掖着好让我胡思乱想,还是?说公子也?是?那?等有了新人笑忘了旧人哭的负心寡幸之?辈。”
“放开?,我是?什么人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虽说是?没有关?系,可公子又当在下?是?什么人。”
“能当你是?什么,还有你是?做这等生意的总不能不收银子,这一次见到,也?正好将我前几次欠下?的现?在一起结清。”时葑半眯的凌厉眸子对上男人漆黑如深渊的浅色眸子时,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这一次正好遇到了,何不如趁此机会将其两清才行,免得日后对她的仕途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