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图特摩斯抬手掩住钻入鼻孔的异味,瞥了一眼满眼震惊的九溪,心底升起一丝怜悯,她原本可以不用遭这一罪的。
最初的计划中,他跟拉莫西斯联手夺取王位,事成之后,赫拉取代已经去世的尼弗鲁拉公主成为自己的第二任妻子。这原本也没什么,在他这里,妻子不过是个摆设。
他以往的印象中,赫拉是个传统的贵族女性,骄傲矜持,典雅大方。而现在的赫拉,则是厚颜无耻,行事乖张,不知天高地厚。
本以为她到梅沙要跟他说点什么的,毕竟她跟她父亲拉莫西斯的意见一直相左。结果她来是来了,于事情没有任何帮助不说,行事风格也颠覆了他的认知,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反水,谋害他,样样都在挑战他的底限。
眼下,所有的绊脚石已经清理完毕,一切已趋于稳定。拉莫西斯提出该举行封后大典了,他这才想起,‘赫拉'还在地牢里关押着。
回去,成了遥遥无期的奢望,九溪的脑海一片迷茫。知道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她低头垂目,“殿下,哦~不,现在应该是陛下了。成王败寇,我愿赌服输。”
“赫拉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如果你说出实话,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图特摩斯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令九溪有些难过。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她道:“我不知道。如果现在能死,我求之不得。”
“那么说说,你究竟是谁?”忽略九溪的情绪,图特摩斯来回踱步,已有不耐,连带声音都有些愠怒,“为什么要冒充赫拉?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九溪不想再跟他说一句废话,但听他已恼怒,便不计后果的站了起来冲图特摩斯喊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坏了,听不明白吗?”
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到了这里?梦中青衣人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短短数日,经历了许多令她终生难忘的事,尤其是在这蛇鼠横行的地牢与之共舞的时光。现在他还来质问,叫狼狈不堪的她情何以堪。
“放肆!”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九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杵在那里。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看这样子今天也问不出个什么,瞥了一眼生无可恋的九溪,图特摩斯一脸震怒的朝外走去,“把她带走。”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有些糟糕。
夕阳的光束透过宽大的窗孔投进房间,烟雾缭绕的静湖里,水温异常舒适。
不知道清洗了多少遍,九溪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嗅了嗅手上的味道,仔细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这双手,在不久前,曾抓过老鼠,打过蛇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