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韬旋即改了脸色,眉眼松和,连气场都变得温煦起来,“好,都听你的,再忍忍。”

    唐蓉莞尔一笑,拎来被衾裹住身体,心头暗自喟叹逃过一劫。

    然而贺韬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离开这里,而是再次将她揽入怀中,问出心头焦虑:“蓉蓉,你刚才睡着梦见什么了?为什么我一碰你,你却喊了陛下的名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唐蓉眼波一颤,故作轻松道:“陛下的名字?怎么会,我说了什么?”

    “你说,”贺韬睇她,“景裕,别闹。”

    男人的声音一字一顿传入耳中,唐蓉心跳加速,柔荑将被衾攥出无数褶皱。

    这话并不陌生,经常出自她口,定是睡梦中的她分辨不出身在何处了。

    心底的秘密仿佛被人窥伺,她未敢抬脸,只道:“夫君听茬了吧?我梦到了一条小河,里面有好多的金鱼,我怎么抓也抓不到,我就说了一句‘金鱼别跑’。再然后,我正要继续抓,就被你吵醒了。”

    她不给男人思考的时间,语气一转变得甚是娇嗔,抡起拳头捶打他:“都怪你!你赔我金鱼!”

    妻子像寻常一样撒娇,登时融化了贺韬心里的戒备,他软下声好生哄着,眉眼间尽是宠溺:“怪我怪我,你别生气。明日我让下人买一池金鱼送给蓉蓉,好不好?”

    唐蓉勉为其难的应了。

    虽然稳住了夫君,但当下这个情况委实不宜再过多交谈,她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催促道:“时辰不早了,我好累,夫君快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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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韬轻揉她的发旋,见她一脸疲惫,不忍心继续再打搅,“叫声哥哥,我就走。”

    唐蓉乖巧应付:“好哥哥,蓉蓉困了。”

    惘然数日的心犹如得到一丝丝慰藉,贺韬将她放回床榻上,拎起被衾盖住她的双肩,又将她面上的发丝拢开。

    “睡吧,愿你一夜无梦。”

    唐蓉对他笑了笑,沉沉阖上眼,直到关门声传来时,复又缓缓睁开。

    昏暗之下,乌眸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