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起来的时候,听雨已经非常乖巧地在厨房里洗碗了。

    似乎还在为前一晚的行为而感到不好意思,看见她时,小家伙多少显得有些不自在。

    仔细地研究着对方脸上的表情,罗宾两眼眯了眯,最后却只是神情泰若地上前道了早安。

    ——这头疯狼···昨晚应该是喝醉了吧。

    很自然地从对方手上接过了还在滴水的盘子,罗宾又从一边拿起了抹布:“boss昨天想让我转告你,”将盘子擦干,她略为狐疑地打量着那光亮崭新的餐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听雨开始帮她做家务后,家里的东西似乎就越用越新了——把盘子搁入橱柜,她用委婉的语气道,“鉴于组织要花大量财力帮你善后,你接下来的三次任务都不会有收入了。”

    还在为昨晚的“唐突表白”行为懊恼着,听雨还没反应过来被接到了如此让人震惊的信息,她不可置信地确认:“三次任务都没有收入?”

    看了眼对方如同被天打雷劈了一般的表情,罗宾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点好笑,她简单地点了点头,却又有点同情起她来了。

    得到了明确答复的听雨咬牙切齿地洗着餐具,仿佛每一根筷子都和她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我决定了,”她暗暗磨牙,“我要送给我们尊贵的老板大人一副惊世绝伦的画作,来表示我对他的真挚感恩之心。”

    罗宾沉默了一下:“画作?”

    她至今都没有忘记对方送给克洛克达尔的第一份“礼物”。

    在得知听雨拎着那张从塞毗尼特岛带回来的鳄鱼皮准备去给他“送礼”后,她很明智地选择去了一个来回就要起码五天的岛上“出任务”。

    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那小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鳄鱼皮摆进了赌场雨宴的厕所,还是男厕,也不知道她是对那张皮做了什么加工,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硬是将几位贵客吓出了···某些不便于启齿的毛病来。

    雨宴整整混乱了一个星期,什么闹鬼什么精神控制,乱七八糟的说法各式各样,克洛克达尔气得险些头上飘沙。

    嘛,这是后来一身医生打扮的小家伙数着厚厚的一沓子钱时笑眯眯地和她说的。

    ——很皮。

    不过罗宾倒是不知道那小家伙还会画画。

    她平静地看着画布上衣襟散乱露着六块腹肌色气满满的克洛克达尔,总觉得心里有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