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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李白这么问,忽然地,吴指南也好,四锅也罢,又或者是五鬼也成,脸上齐刷刷露出不小愁伤。一顿,纷纷拿起手中瓷壶,猛灌了一口。见,李白瞬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知道自己肯定说错了话。想安慰赔罪,可却不晓该如何开口,若有所思一琢磨,只好闭嘴不语等在旁边,觉得这样才是当前最好的辙子。
可叫李白万万没想到的是,吴指南、四锅和五鬼,在猛灌下这一口酒后,就摇摇头步履蹒跚的走了,甚也不说。而从这起,三个人便像是消失了那般,无踪无影,不知去向整整七天,仍由如何觅寻也不得见。
李白生了担心,去问赵蕤,结果赵蕤‘乎’地沉吟一叹,说:“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罪莫厚于甚欲,咎莫憯于欲得,祸莫大于不知足。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遂,将李白打发了走。
别了赵蕤,回至小匡山后,李白反复琢磨了这话的真意,可料却是不琢磨则罢,一琢磨,整个人都变得更加不懂。李白知得,春秋有圣人李耳,号呼老子,先着《德经》,后着《道经》,其合《道德经》。赵蕤所说这话,便出自于德经,第四十六章卷。
字面意解有两层,一是说:治理天下若有章法,那么便可得以太平盛世,叫那行军打战的战马卸甲归田,帮助农夫春耕种、秋割收。而若是治理天下没有章法,那么,便是那怀胎将孕的母马,都要被拉去行军打仗,然后在战场荒郊生下马驹子。
二是说:人的所有罪恶举止,不过一个‘欲’字;而人之所以有欲,是因为不知足。若放纵欲望,那就会贪得无厌。所以,只有明得欲望利弊,张弛有度,方才能常乐。
李白解得这二层意思,但却解不得这话和吴指南、和四锅、和五鬼有甚样关系。无奈,李白只好暂且搁置这些疑惑,每天晨剑完罢后,就去禅房给师傅赵蕤请安,接着便同小懒,还有那二十三只黄皮仙儿一起打扫祠堂,治管李树林中那些个菜苗瓜条谷种。闲暇之余,李白便去藏经阁研阅经书典籍,诗词歌赋。晚上,则修炼他心通;日日如此重复。
至了七天之后,吴指南、四锅和五鬼三人终于现身。为作赔罪,李白便挖出些仙酿好酒,亲手做了些菜肴,拿去请他们吃喝。却不料到,他们仨竟像是变了一个人,只吃菜肴而不吃酒,点滴未沾。李白见状生了大好奇,想问,可又怕再引得他们愁伤不语,或是再行消失;故,选择了闭嘴。
吴指南看出了李白此间心思,忽笑笑,语出惊人说:“小师弟,师傅不许我们吃酒是对的,他怕我们变得郁郁寡欢,堕落如烂泥。你别看师傅他对我们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疼爱我们,只是从不说出来罢了。”
“三师兄说的不错!”四锅一口青菜下肚,也语出惊人道:“师傅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们的人,可谓是爱徒如子,只是从不言表而已。”
“小师弟,常言道!”五鬼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激动得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雥麤麤在此对你立誓,这辈子,我只听师傅一个人的话。他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他叫我去死,我就绝不苟活于世。”
“所言极是!”吴指南和四锅纷纷赞成应道:“所言极是!”
李白听完此番话后,忽然地,觉得自己这三位师兄好不正常。心说:‘你们以前可巴不得将师傅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呐,怎现在变得这般?’立,便开了口,问:“师兄,这七天你们都去了何处?又都经历了些甚样事情?”
“也没去哪。”吴指南目光有些飘忽闪烁,说:“就是各自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山洞洞,睡了一觉。”
闻此话后,李白不语,也没追问。看着他们三人那微微红肿的眼眶,似是懂了些甚。
“小师弟。”而就在这气氛变得凝重时,四锅忽然笑了笑,说:“你不是想知道大师兄和二师兄是谁么?那你说说,你想先听谁?能讲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能讲的,那可就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