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墨儒还不怎么样,可庄梦瑶在众目睽睽下却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她见王墨儒站起身后,数落他道:“别丢人啦,快走。”
王墨儒听说,依言把那两根金条插在后腰处,却故意露出半截,随后对庄梦瑶道:“好吧,听你的。”
王墨儒的这一动作恰巧被哥舒寒瞧见了,他从王墨儒的后腰处把那两根金条抽出来道:“大哥,快收起来。都说财不外漏,你这样恐怕不太好。”
“放心吧,他们抢也抢不去,偷又偷不走的,也就只能过过眼瘾罢了。”王墨儒极有信心地说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哥舒寒摇摇头道,“贪念从来都不是那些不法之徒固有的,而是人类的一种共性。见到这两根金条,没有人不想把它据为己有,有的人可能只是想想罢了,可还有的人弄不到金条,便会另生杂念,而这些杂念常常会衍生犯罪……”
王墨儒根本没想那么多,见哥舒寒把他的行为上升到这种高度,赶紧从哥舒寒手里抢过那两根金条说道:“好、好,你说得有理,我收起来就是。”王墨儒说着又把两根金条都揣进怀里。
“……”哥舒寒见王墨儒举止轻佻,张了张口打算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几人走了半天,哥舒寒心有不甘,还是张口说道:“大哥,有些事我本不该说,可如果不说,我又如鲠在喉……”
“那你就说好了。”王墨儒笑道。
“咱兄弟俩相处时日虽短,可义气相投,这才结为异性兄弟。也正是因为相处时日短,所以我们对彼此的往事、性情并不是特别了解。我不知道是谁给你起了这么个这么儒雅的名字,但墨、儒二字不仅仅是形容文化、学识,它更是两家著名的流派:儒家和墨家。”鹿林书院里的学生学识渊博,诸子百家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哥舒寒跟他们待得久了,耳濡目染也知道了其中的一些道理。
王墨儒只跟孙老爷读过一本《论语》,对儒家的思想掌握都很有限,更别说在当时已经没落了好久的墨家思想。但他见哥舒寒说得这么一本正经,不敢打扰哥舒寒,只听哥舒寒又说道:“儒、墨两家之争非止一日,其中很多观点也大相径庭。儒家讲究的是尊卑有序,墨家讲究的是上下平等;儒家讲究的由上对下的仁爱,而墨家讲究的是无差别的兼爱。从各自的出发点来说,二者观点本没有高下、对错之分。给你起名字的那位先人恐怕也是想你能继承两家之长,做一个能够仁而爱人、兼爱万人的人吧。”
王墨儒一直以为自己“王墨儒”之名,是“承儒”、“继儒”的再传承。他头一次听说墨家思想,只觉得世间人与人的相处便该如此。他孤身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既少
有父兄之间的孝悌,也少有君臣之间的忠爱。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贫民窟中的那些乞丐,他不觉得那些乞丐与那些穿着官服的人有什么区别,他总认为他们只是生活的方式不同罢了。
王墨儒点点头,很认同哥舒寒的观点。可是他不明白,哥舒寒为什么要突然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呢?
“你的意思是?”王墨儒不解地问。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见你这两日又是偷人家银子,又是当街显摆的,举止有些浮躁,提醒你一下。”哥舒寒一本正经地道。
“小亏无伤大雅。”王墨儒摆摆手,笑嘻嘻地道。
“其实他还是很好的。”庄梦瑶见哥舒寒对王墨儒嬉皮笑脸的态度好像大不以为然,指着王墨儒对哥舒寒道,“我就曾见他煮了一大锅肉分给穷人吃,虽然煮肉用的银子是从我这儿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