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瞳并没有等到想象中的质问或者是暴跳如雷。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脸上糊满了已经干涸的眼泪和鼻涕，脸也憋的通红，等待了长长的几分钟后，只挤出来六个字。
“你终于…回来了。”扎西桑吉的嘴唇控制不住的向下弯，脸上写满了“我好难过”的表情。
张瞳没有批评他为什么胡乱发脾气，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吼那个侍女，没有对他这些没有逻辑的行为感到不耐烦。
她温柔的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掏出怀里的手绢，帮他擦干了那些残存的眼泪和鼻涕。
扎西桑吉看着她的脸，看着对面这么温柔的这个人，就像一个得寸进尺，终于被人注意到的孩子一样，哭的更大声了。
他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嗝。
“你说过…..嗝…你说过…。”
“你说话…不算话。”
“我说什么了？别着急，慢慢说。”张瞳用手一边抹掉他的眼泪，一边安慰着。
“你说…之前你说…只要我想见到你…就什么时候都可以。”
“可是…你…不要我了。”扎西桑吉一边打着嗝，一边嗓子眼里还抽噎着。
张瞳蹙了一下眉，感觉有些不对劲，以前自己也经常因为做生意而不在家，他都会一直安静的等着自己回来，或者去书房，正堂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找她。
这次怎么反应这么激烈，明明只是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啊。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张瞳抓住扎西桑吉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一开始他还眼神躲闪的不去看她，直到她一直把他盯得有些发慌，这才眼睛红红的看着她说：“我睡觉…梦里…我看到你。”
“你从…寨门走出去，牵了马….越走越远，我追你，怎么也…怎么也追不上你。”
“醒来…醒来加措又说我是个傻子…”
“像我这样的人...没人…没人愿意真的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