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澄听着她说的话，心头跟针扎似的疼。
他知道那并不是梦，从前有很多次，旬芷在他面前哭，而他什么都没做。
他没去哄她，也没去抱她，他任由她那么难过。
“芷芷，那只是梦。”江景澄从身后握住她的手，“现实里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怎么会舍得让你难过。”
在江景澄看不到的视线里，旬芷勾起唇角嘲讽一笑，怎么会舍得？
江景澄从来都舍得。
在她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薛盈的一个替身之前，她跟江景澄也吵架。也不算吵架，算她一个人单方面的兴师动众吧。
她会因为江景澄那毫无心意的生日礼物生闷气，会为了江景澄总是大大小小开不完的会而憋屈，还会因为他明明说好带她去玩，结果临时爽约而发脾气……
但所有生气的结果，都是她一个人辗转反复的忐忑不安，因为江景澄在她闹起来的时候，就会自动闭嘴退到一边，美名其曰让她冷静，其实就是变相的冷战。
然后到她受不了的时候，她就会去找他跟他撒娇道歉，他见她低了头，总是会什么都不说，就带她去玩了。也不会让她觉得有多难为情，只是怎么看都像是她无理取闹，他冷静理智地宠着她。
像是在养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吧。开心的时候逗一逗，宠物做错了事就冷一冷，然后宠物就会摇着尾巴贴上来，身为主人，还会对一只小宠物有什么要求呢？
反正宠物连自我意识都不配有。
兴许先动心的人是她，放不下这段感情的人也是她，所以在这段感情里她就应该无止境的付出。
而事后想起来，她都不能因此谴责他什么，因为感情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可讲的事。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算计他，报复他。
她只会保留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骄傲，离开江景澄，再也不回头。
“江景澄。”旬芷叫了他一声，她问，“你爱我吗？”
“我爱你。”江景澄抱着她，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示爱的话。
旬芷将唇微微轻抿，她笑起来，“那你怕不怕我有一天不要你了，我移情别恋去爱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