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家丁传话有误,还是房遗爱心里有了算计,到了未时他居然只带来了高阳公主、晋阳公主与晋王。平时与他交好的那些公子少爷们,居然一个都没来。
不过,这倒让房家上下悄悄松了半口气。这三位皇子公主年纪小,能出宫想来是皇帝、皇后允许了的,身边自然就不会缺少保护的人,安方面最起码不用房家操心,只要招待他们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
卢夫人与杜氏在见过礼之后,就很主动的各找借口走了,临走还把房遗则这个不懂事的奶娃娃也顺便给拎了出去。高阳公主在卢夫人消失的第一时间,卸下了她脸上的淑女面具,恶狠狠的拽着房遗爱的衣襟将他拉了出去。
永宁引着晋王和晋阳公主沿着路徐行,边赏风景,边聊天。远远地看着高阳公主活力四射的背影,她忍不住摇头赞叹:“高阳公主好厉害哟!”
晋阳公主点头附和:“没错,我父皇就常说,十七姐是皇室公主中最像平阳姑姑的人了,英武爽朗!”
英武爽朗?!这词是形容女孩子的吗?这话放到公主身上,是夸奖?还是……永宁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晋王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听说前阵子你大病了一场,如今可大安了?”
永宁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我爹娘紧张我,所以硬是把我关于屋子里呆了好久……”
“唉,当爹娘的都一样!”晋阳公主终于找到了有共同语言的朋友,拉着永宁的手就开始诉苦:“前些天我也着凉了,本来也就是几贴药的事情,结果我母后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天天不错眼的盯着我,我都替她累的慌!”
永宁笑眯眯的说道:“公主殿下要惜福哟,有人疼,可是好事呢!虽然天天被看着挺烦的,但是一想到爹娘是因为疼我才这么紧张的,我就忍不住悄悄开心哟……”每次跟晋阳公主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助词就特别多,整个人也幼龄化起来。
晋王似乎很高兴看到晋阳公主交到可心的朋友,坐在一旁只是笑看,并不插话。晋阳公主拉着永宁叽叽咕咕地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个劲儿的报怨永宁没来弘文馆,让她都找不着人说话,又问起永宁打算什么时候进学。
永宁对于进学的事情其实并不排斥,但是房玄龄眼下似乎无意让她入读弘文馆,她病愈之后对这个问题是只字未提。于是她皱了皱眉,无奈地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病了这一场之后,爹爹连书都不怎么让我看了,我的小书房都被清空了,都是那大夫,说什么我体虚,不宜劳累,结果我现在也就是每天练练字打发时间罢了……”
“既是大夫这么说的,你还是听了的好……这念书的事,也不必急在一时。”晋王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永宁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
永宁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指点着四处的景物给这两位观赏,时间过的倒是极快。傍晚的时候,宫里面便派人来接他们了,并没有留在房家别院用晚饭。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极平静,再没人来打扰他们一家人。房玄龄在永宁的缠磨下,为别院题了个“锦绣山庄”的名,乌木洒金的匾额没出两天就被挂在了大门上。
住在城外的日子虽然娴静清幽,但是对于房玄龄和房遗爱来说,还是大为不便,不过三五天,他们父子俩就先搬了回去。卢夫人倒是又多住了两日,可终归放心不下也要跟着回去。永宁死缠活赖的,终于还是让卢夫人答应让她再多住些日子。
等卢夫人和杜氏一回城,永宁便不由自主的长长吁了口气,这下可是真的自由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过得格外悠闲。每天不是泡温泉,就是可着别院乱转。当然,她也没忘记趁得这难得的机会,重新调配了一剂草木营养剂,中和了硫磺对土壤成份的破坏,找了个晚上在整个别院的范围洒了下去。第二天,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总觉得满院的花开的更艳了。
将别院逛遍了之后,永宁忍不住将目光转到了别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