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沈初酒命清溪给谢懿下了帖子,相约玉春楼春山阁一叙。
沈初酒去玉春楼当日,姚轻急匆匆的走进军机处,在战潇的耳边低语一番,战潇放下手中的公务连忙出宫。这个女人真是让他一点都不省心。
玉春楼是大渊的酒楼,每日开张后都是人声鼎沸的模样,唯有三楼的雅间安静舒适,因而成为许多文人墨客赋词吟诗的首选之地。
沈初酒在春山阁稍等片刻,谢懿才匆匆赶来。他看着春山阁内的沈初酒,解释道:“今日当值,不是故意来晚的。”
沈初酒垂眸:“坐吧,也不是很要紧的事情。”
春山阁隔壁的战潇阴着脸听着二人的对话,不是很要紧的事情也需要在玉春楼这样的地方说?
沈初酒沏好茶水放在谢懿面前:“谢统领,今日我找你前来是有一事想要说明白。”
谢懿闻言,心立马就提起来了,他紧张的“嗯”了一声。
只听沈初酒说道:“谢统领,远城山一事我并未告诉殿下是你所为,你曾连累过沈家,我也不同你计较,我帮你这一次,便不会再帮你下一次,殿下千里迢迢回到大渊为了什么,想必整个朝堂的人都明白,不管谢统领为谁效命,我沈初酒的原则都不会变。”
她从前能为了保全沈家屈身嫁给战潇,现在就能为了战潇动用沈家的力量护他平安。
谢懿的手紧攥了一下,“远城山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沈初酒苦涩的笑了笑,他曾为了救战潇险些丧命于此,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之人,她还大度到不曾在战潇面前揭发他,大度到不因沈家之事怪罪他。此时就连沈初酒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希望谢统领能记住我说的。”沈初酒将一块玉佩推至谢懿面前,谢懿看着眼前的玉佩突然红了眼,这块玉佩来历不凡,算是他给沈初酒的定情信物,现在她完璧归还,是何意自是不必言说。
沈初酒起身,谢懿下意识的拉着沈初酒的手:“小酒,我们……”
沈初酒拂开谢懿的手,垂眸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怎样也弥补不了,战潇现在既是我的夫君,我便要为他的安危着想,谢统领难道要因一己之私让我带着愧疚活下去吗?”
话音甫一落地,沈初酒抬眼看向谢懿,谢懿清楚的看见沈初酒眼眶中的盈盈泪花,他的心猛然疼了一下。
坐在春山阁的战潇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眉眼处尽是冷意,他听着沈初酒和谢懿一前一后离开,这才起身朝着玉春楼的后门离开。
是夜,姚轻端着红漆托盘走进主屋,沈初酒瞧了一眼,因着有红布盖着,她也瞧不出什么,便没多想径直走到铜镜前让清溪给她梳发。
不多时战潇走进内室,清溪忙放下梳子退下,沈初酒见战潇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直到战潇将外屋的红漆托盘拿进来后,沈初酒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