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喻华到的比常锦早些。
常锦到的时候,厢房的门微合,透过缝隙能看到卫喻华的半个侧身。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袍子,房中无人,他便双手背后欣赏着墙上挂的字画。
常锦斜眼一看,那字画不过是大街上的平常货色,也为难一个卫喻华一个状元,时刻都得端着。常锦不信他对着这些字画能有什么心绪起伏,可偏偏还得装模作样的品头论足。
活的真累啊。
常锦啧了一声推开门。
不小的动静立刻吸引了卫喻华的目光,他扭过头看到盛装打扮的常锦,双眼眯了眯,很快舒展开来笑道:“等了你许久。”
还没等常锦说话,卫喻华便又接着道:“但只要想到静姝从前便总是这么等着我的,我这心便针扎似的疼。”
常锦心中冷笑面上不显。
卫喻华说完见常锦一张俏脸依旧古井无波,从前他只要稍稍放软姿态,常锦便会受宠若惊,虽说这些日子常锦总是与他作对,但卫喻华看来,这不过是爱到深处被他抛弃而产生的怨恨,只要他主动抛出橄榄枝,常锦还是会同从前一样,对他痴心不改。
眼下的情形同他想的有些出入。
一时间两人都未说话。
窗外传来丝竹声,常锦耳尖微动,这是她留下的讯号,窗外有人弹奏此曲便意味着岳锦此时已经身处他们二人隔壁的房间了。
既如此……那便可以搭台子唱戏了。
常锦灌了口酒,似是喝的急了,一阵急咳之后,脸上染了一层薄红,眼眶里都汪了一层泪,灯光之下水光潋滟。
她目光楚楚的看向卫喻华道:“你可知今日我因何将你约到此处?”
卫喻华一怔,被常锦的脸晃了眼,慢悠悠回过神才想起自己早就打好的腹稿:“退婚一事你我二人心中已有心结,所以……恕我不知静姝将我约到此处所图为何。”
“退婚……退婚你当真觉得是我的想法吗?”常锦又端起酒杯作势猛灌。
卫喻华心中微动,当初他并非毫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