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松文在地上打滚,手中通红的火把却按在在脸上滚来滚去,掉落的火炭沾在肉上,一股肉香弥漫在空气中。
松文终于用力的将火把扔到小溪里,两只手抓着地上的小碎石被划的鲜血直流,嘴中痛苦的低吼着,过了一会他滚进溪水里,脸上传来滋滋的声音,溪水上飘着一股青烟。
等他撑着溪水站起来的时候,那个俊美的男子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满脸烂肉丑陋如鬼男子。
他低下睁开眼看着溪水中的人,一脸的烧焦的肉,眼角处眉毛也不见了,一团发白的肉蜷曲在一块看着就吓人。
“呵呵呵……”
他拿出刀子一点点的割掉已经坏死的肉,避免感染溃烂,一边割一边发出低沉的笑声,就像一个恶鬼在狞笑着。
从此人间再无松文,只有一个丑陋的不人不鬼的玩意……
当他用这副面孔从海陵城穿过的时候,城门的守兵只看了他一眼,便慌乱的将他推进城去,深怕今夜会做噩梦。
所有人都畏之如蛇蝎,听着耳边传来受到惊吓的声音,他心中百般滋味杂陈,在痛恨这些声音的同时他还带着欢喜,天罗地网又如何?人们对丑恶事物的厌恶和躲避,足以让他轻松的行走在大唐的任何一座城池中。
当他在海陵行乞数天以后,便带着钱银登上了一条去扬州船以后,便蒸发于世,再无人知晓其行踪。
而蔡聪得知有一面容极为丑陋的读书人在城中行乞,所书之悲惨境遇令人泪下,博得不少有钱人家的钱银时,他便亲自领兵前来查探,得知那丑鬼已经离开时,他只说了一句“当时可谓枭雄者,唯松文也。”
虽然没有见到人,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丑鬼必然就是松文,当即找来见过丑鬼的人将他的画像画出,从此松文的通缉令上便有了两幅面孔。
而这时候远在长安的李靖看完蔡聪的军报,蒲扇一般的大手拍在桌子上怒喝道“无耻之尤,当杀之。”
房玄龄则捏着蔡聪的奏折皱着眉头的说着“要坏事了,要坏事了。”
两人几乎同时从各自房间走出,一出来就看见对方,不约而同的问道“如此慌张可是扬州的事?”
“正是如此,一同进宫?”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说着,这辈子两人大概就没有这么有默契过,说完有同时闭嘴不语,快步朝着外头走去,一个一脸愤怒,一个一脸担忧。
走到大门处,李靖将军报递给房玄龄,两人换着看完以后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当时就撩着袍子小跑了起来,看的官吏们都惊奇无比,这二位爷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