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唯一此时也来不及顾忌别人的想法了,只是愕然的站在原地全身心的被鸢尾花香气包围着。她实在是鲜少遇到这样的人,总是这样直白且热烈的表达自己的情绪,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去拥抱一个人。
在她过去的认知中,情感这种东西一向是内敛而含蓄的。是更符合细水流长、心照不宣的相处方式,当然……她也只是纸上谈兵,因为在原初唯一有限的记忆里,她连那样的友人亦或者亲人都未曾拥有过。
这就导致了她如今的不知所措,可沉默半晌,却没有半分因为如今这个拥抱而产生被对方轻薄的想法。她只是弯了弯形如桃花瓣似的乌瞳,伸手摸了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嗯,我在这呢……”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明明前后性格南辕北辙,可偏偏又没有给人以任何的割裂感。怎么办呢?明明因为她的存在当初的世界曾被毁灭过一次,可他果然没办法讨厌这个人啊……太宰治拥抱着温软娇小的黑发少女,冷静的思考着。
这种神似伤春悲秋的想法只存在了片刻,就被身后那人的一脚给踹没了,太宰治虽然眼疾手快的揽着人移开了但表情到底还是肉眼可见的扭曲了起来,“这声音……真是出门不利!天呐,唯一你别睁开眼睛!听说看到什么脏东西是会长针眼的!后果很可怕哦!真的超可怕的!”
他迅速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太宰治发自内心的单方面决定了他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的,所以根据恨屋及乌的原理来说唯一她一定也很讨厌那只蛞蝓才对!
但很快太宰治就失望了,原初唯一扒拉下对方调皮的爪子,在对方控诉外加委屈巴巴的眼神里长叹了口气,“别闹,太宰先生你怎么在这里的?”
“唔……”男人眨了眨鸢色的眸,颇有些严肃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只说明了一点,我跟唯一心有灵犀!你这里一出意外,我马上就感觉到了!循着直觉来到了这里,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
“……”
算了他高兴就好,原初唯一觉得自己还是别去思考太复杂的问题了。
她拉着疑似炸毛并且即将暴走的帽子君后退了一步,“中也先生,深呼吸……”
“啧,我才不会跟青花鱼计较。”一边这么说着的橙发青年一边怒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太宰治,原初唯一哭笑不得的点头,“嗯嗯,我知道中也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中原中也顿了顿刚打算抽回来的手,掩饰般的咳嗽了一声,最终表情可疑的压了下帽檐,“那家伙整天想着拉上美女殉情,你离他远点才好,别被影响了。”
正习以为常的和前·搭档互相伤害中,太宰治却在一刹那间眸色微深。然而这眼神不过停留了片刻就转瞬又恢复了散漫不正经的笑意。他和阿鸢都已经是殉过情的关系了,所以这一次重新回来之后,太宰治明明从未邀请过任何女人一同殉情。所以他这位讨厌的好搭档……现在似乎也有些不太对劲了。
“嘛嘛~现在这个情况估计也没办法出发了,干脆唯一小姐跟我一起回东京吧!”太宰治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睛里满满都是期待,亮晶晶的时候特别像某种小动物。
不管他是怎么表达的,至少原初唯一算是看出来了,太宰治每次不正经就特别喜欢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现在对方的这句‘唯一小姐’很明显是又开始打算皮了。
问题是他到底怎么赶到这里才以至于他们一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在茫茫人海中第一眼就发现了她的存在,然后越过这片警戒区里的所有人身边准确的飞扑过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在遭遇了灾(不)难(是)之后知晓自己的安危被另一个人如此放在心上的感觉不赖就是了。以至于原初唯一甚至没有询问他这明明应该在带孩子的人怎么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