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臻回来,已是半夜。
雪落无声,只压弯了枯枝。
他蹑手蹑脚走近,却没有直接睡在我身边。
又折了出去,好一会才又悄悄进来。
山林之幽近在咫尺,却又迟迟不再靠近。
“怎么不过来?”
我揉着眼,看他一身风雪,发上还带着凝结的水珠,心疼不已。
“我身上有寒气,怕惊着你。”他接过婉婉递上的手炉暖了暖,说得小心。
房里地龙烧得暖和,随他而来的寒气早就消散无踪。
他如此细心,我心下一动,自然道:“我没那么娇弱,你过来,我替你暖暖。”
顾臻眉眼温柔,似是一阵风将我裹住,“岁岁,你真好。”
他身上有沐浴后的水气,我摸了摸他还湿着的发,连忙拿了块帕子替他重新擦干。
“以后你若是沐浴,便用我房里的好了。”
“以后,头发要擦干才能出门。”
我一一叮嘱道,顾臻眸子发亮,盯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记得了吗?”
我低头,心跳似鼓,只得慌张道:“况且你身上有伤,这个时候不宜过多沾水,你,你怎么不说话?”
脸颊被他狠狠嘬了几口,顾臻极为自然地将我揽进怀里,“我都记下了。不是岁岁说洗香香才能睡在榻上吗?”
“那是说狸奴的,你身上本就好闻,这几日就别洗的太勤。你若是实在难受,我可以帮你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