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黑的天幕下,三千黑山骑兵分成两股东、南两面呈辐射袭击了这支同样三千人,懵然不知的冀州步卒,混乱之中难以有效的利用建制来抵御骑兵的冲阵,大量的士兵开始出现投降。
然而投降并不是最糟糕……
“不准他们原地投降,逼他们杀回去”公孙止望着跪地投降就被一刀劈死的冀州士兵,冷漠的视线转移开,这也是突破这道伏兵的计划一环。
“调头回去,不准就地投降,拿起兵器杀回去!”
阎柔的声音在战场中不断的嘶吼响起,连续砍翻了数名跪地祈降的身影后,终于有人从地上起来开始朝后方狂奔推挤,有的冀州士卒在中央骑兵的冲势还未波及到他们,更不明白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携裹着开始向后奔跑,三千死伤数百人,剩下两千人如海潮倒卷回去,发疯的奔跑。
骑兵在后面追逐驱赶而来,溃势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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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来,燃起的火把在秋色的原野上斑斑点点的铺展开。
广袤的天幕下,浩浩荡荡前进的是高览率领的七千余人,夜晚视线并不好,然而从黑暗里传来厮杀的呐喊声是能听见的,他从未想到过,高平是如何被公孙止的人咬上,纵然有骑兵,也不至于会提前设伏才对。
不到半刻钟,前方的斥候回来,甚至来不及跑到他面前,无数凌乱的脚步声轰踏着地面朝这边疯狂的蔓延而来。他们当中大部分固然是不愿冲向自家本阵厮杀,然而身后的铁骑一直驱赶着他们,稍微慢一点的都会被当头一刀杀死,只得做出反冲的抉择。
双方相隔已经不足一百丈,高览只觉得眼前已经没有火光,视线变得昏暗无比,他是知道公孙止的厉害,自己的舌头也是对方所割,可纵然是这样,突然间对方从被动化为主动的压过来,想想就有些憋屈。
只是想一想,血都快冰冷下来了。
“前面的不要再过来,都是自己兄弟”
“你们返回去杀啊,不要再冲,不然就杀了!”
……
各种各样的呐喊声在七千人的冀州军中响起,对面疯狂而来的溃兵表情狰狞的冲入火光的范围,挥舞起了兵器:“反正都是要死,干脆一起啊”
人群的狂奔、马队的疾驰,交织出一片浩荡的海洋,三千骑兵驱赶两千余名冀州溃兵,压向七千人的本阵,就算中途有人醒悟过来想要朝后方的骑兵杀过去,速度也是停不下来了,然后,双方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整个天空都炸响了
上千道刀光挥舞在锋线上,人与人的身体挤压,疯狂的朝原本的同袍砍杀,鲜血、残肢爆裂的飞溅开,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整个交锋的一瞬,陡然拔升到了极致。
高览咬着牙,目光血红的看着这一切,发出“啊”的怒吼,身旁的高槐带着亲兵冲上战场,不停的代他发号命令:“不准退,向前!向前顶住他们!”然而随后的结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