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红标军的援兵赶来,兵力对比已经成翻天覆地的变化,由原来日军对红标军的6:1变成现在的1:2,反而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而且后续的红标军援军还有多少不得而知,总归此次他们失去了夺取制造局的大好时机,也就意味着他们将不可能再取得胜利。
“中佐,中佐?”那副中队长见横谷川次郎再次陷入迷惘与呆滞的状态,不由紧张地在他耳边喊了两声,急切道,“中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横谷川次郎眼睛眨了眨,似乎听懂了他说什么,也似乎根本就没在听他在说什么,他突然抬起手,对那副中队长扬了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制造局的方向,却一声不吭。
这让那副中队长极为纳闷,但他也算是个聪明人,看横谷川次郎的手势便知道这是让他离开,不过现在兵荒马乱之际,他哪里敢随便离开,要是大队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都不知道怎么去交待。
“八格牙鲁!”横谷川次郎见那副中队长一动不动,不由愠怒地吼叫一声,顺手便给他一个大耳光子,直打得那副中队长右边的脸肿得老高,却连一个痛声也不敢呼出。
那副中队长虽然被打得有些发懵,但他还是神经反射地挺胸立正,躬身致敬,重重地哼了一声:“嗨!”
“滚,给我滚!”横谷川次郎铁青着脸,大声咆哮道,“你们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天皇的尊严,帝国的荣耀都让你们给丢光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那副中队长连大气都不敢深喘一下,继续保持躬身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地站在那儿,周围的日军军官们也惶恐地保持躬身致敬的姿势,惨败的羞辱感就像不断冒出的泉水一般,汩汩地漫过整个身体。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横谷川次郎痛苦地摇晃着头,他慢腾腾地从兜中掏出一柄手枪,用手帕仔细地擦拭上面本就一尘不染的表面,好半天才停下来,睁着眼睛瞪着眼前惴惴不安的军官们。
“啪”地一声枪响,所有的日军军官听到这声音,浑身都不由打了一个寒栗,这么近的距离打在人的身体,难逃一死,但是当他们抬起眼睛去寻找哪个倒霉鬼挨枪时,却发现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横谷川次郎本人,他的太阳穴上已经被打得一片血肉模糊,露出一个深深的血洞,鲜血仍然不断地从枪口处溢出来,他的手指仍有知觉在微微地痉挛,但很快便没了动静,尸体也变得格外的冰凉。
“中佐自裁了!中佐自裁了!”那个副中队长最先发现情况,不由惊讶地喊叫起来,等他上前扶起横谷川次郎的时候,尸体已经变得冷冰冰,没了任何的生气。
其他的日军军官见状,只有两三个还上前探视,其余的人干脆就哀鸣一声,便带着手下们转身逃入黑暗的雨雾之中,局势已经很明朗了,他们绝无获胜的可能,这个时候还留在这个绞肉机一般可怕的城市里已经毫无意义,选择逃离保存实力可能更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那副中队长抬头看到大家都逃的逃,散的散,军心已经完全崩溃涣散,不由悲愤地抱着横谷川次郎的尸体嚎啕大哭,但却也无可奈何。
一个日军军官轻轻地拍了拍那副中队长的肩膀,也选择带领部下们离开,最后整个街道竟然只剩下他与横谷川次郎的尸体,而街道的另一端摇摇晃晃地出现几个人影,发着肆意的怪笑声,不用去辨认便可知道那些人是红标军,其中一个杂牌军似乎发现了他,指着他的位置对其他同伴大声喊叫:“草,这儿有个狗日的鸡掰,好像还是当官的,身上的宝贝一定很多,弟兄们,上啊,宰了这鸡掰,他身上的好东西见者有份!”
其他几个杂牌军听了立刻轰然喝采叫好,端着从死去日军手里缴获的村田步枪刺刀向那副中队长冲了过来。
那副中队长不由惊惶失措地大叫一声,抛下横谷川次郎冰凉透骨的尸体,没命地向街道深处逃去,现在盘桓在他心中的只有一个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