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临抱着天歌往外走的脚步一顿,是啊,她是聿王妃,自己身为太子,趁她昏迷如此行为,必会成为朝野诟病的笑柄。
人人都会说他登徒子,浪荡不堪,皇弟出征在外,他竟辱弟妻。
乾元朝的新君册立,需经百官三请两拒,方可“勉力从之”登临帝位。
今日他若在灵柩前德行有失,明日,百官还如何请立于他?
天歌即使有怀六甲,身子也并不沉,可他的手臂却前所未有的僵痛。
上一回,天歌在高烧时迷迷糊糊的唤了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好好珍惜,愣生生将她推远了去。
那这一次呢,她又唤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呀,他怎么敢再放开?
李云临咬了咬牙,说道:“是本太子执意让聿王妃守灵,眼下聿王妃身子不适,本太子责任深重,当亲自悉心照拂,才不枉聿亲王临行时托付。”
这番话倒是将他轻浮的行为,强行以“自责而需亲自照拂”给掩了去。
四下也无反驳之意,除了母后怒目相视,其他人皆静跪着目送太子出去。
九公主小声嘟囔,“苏良娣晕的时候,也不见太子这么着急。”
她身旁的人压低了声音道:“前段时间不是有传闻,太子纠缠聿王妃吗?”
“我听到的是聿王妃勾引太子啊?”
“这孩子不会是太子的吧?”
九公主赶紧大声否认,“怎么可能呢,没见三哥主张让聿王妃跪这儿吗,若是三哥的孩子,他早让人回去歇着了!”
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更不明白了。
皇后沉着眼色清咳了声,“太子生性风流,到处拈花惹草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聿王妃是清清白白的,平日里对其退避三舍尤恐不及,可不要冤了人家。”
“好了,都把嘴闭上。”
某条岔路前,李云临突然顿住了脚步,往重华宫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