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俊一抬下巴,就把我们领进去了,轻车熟路。
程星河四处看了看,抿了抿嘴,显然有点紧张,但仍然装成了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的样子,手脚都顺拐了。
我问他:“第一次来?”
“放屁,你爹一年来三百多次。”
“你这么能吹,怎么不去街上卖气球呢?”
“费什么话,爹今天就教教你,男人的快乐多么简单。”
跟着亓俊进了屋,门口一溜粉色气球,外头老破小,里面倒是金碧辉煌,水晶吊顶,水晶吧台,四处都是镜子,对影成三人的,好似大型万花筒,光照进来直晃眼。
两个腿长肤白的姑娘立马迎了上来——那打扮,跟超市捆蔬菜的保鲜胶带宽不了多少,搞得我眼睛不知道该往那儿看。
但是下一瞬,我就觉出来了,这地方有青气啊。
“两位大哥里面坐,”那俩姑娘别提多热情了:“牛肉羊肉猪肉你猜我喜欢哪个?”
我一下被问傻了,这是洗浴还是饭馆?
我跟程星河对看了一眼,都不想露怯丢人,我就推了程星河一下,意思是你不是来三百多次吗,你上。
他寻思了一下:“牛肉嘛?”
接着低声跟我说,牛肉最贵。
“哔哔……”两个姑娘两臂摆成法老的姿势,交叉成个“x”:“我喜欢你这个心头肉!”
我忽然有点明白夏明远那些废话是从哪儿学来的了。
“来,大哥吃糖!”她们捧了琳琅满目的水晶盘子:“吃完糖再比一比——是糖甜还是我甜!”
而那两个姑娘手里的水果糖塞过来,一个姑娘顺手在我手上捏了一下——含羞带怯的,可龙鳞不识金镶玉,啪一下滋生了出来,这俩姑娘一看,水晶盘子啪的打翻,就尖叫了起来,糖撒一地。
接着,一个姑娘揪住了亓俊,破口大骂:“草泥马了个x的,你把这个祸害弄老娘这里来干什么?嫌老娘这五百年活的不够长?”